默了片刻,夏炎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谁对不起谁,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说完夏炎没有再征询我的意见,启动了车子。我们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餐馆,坐下来也没伤春悲秋。
我直接问,“你找我做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夏炎面露难色,“放刘可心一马好吗?”
答案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我知道夏炎会来找我,在把那段对话录音决定发给他的时候我也猜测过夏炎来找我的各种结果,猜测的那些结果中最站上风的是夏炎绝不会放过刘可心。一直以来,抛开感情问题,我以为夏炎是一个是非分明之人,原来我并不了解他。鬼使神差我抬头重新审视了一眼对面的的人。
夏炎困惑的开口,“怎么这样看着我?”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嘲一笑,“我让你失望了?”
“有点儿。”我实话实说。“你没问刘可心当天做了什么吗?”
夏炎蹙起眉头,“她什么都没做,真的,只是把子瑜叫来和我喝了一场酒,后来是我喝醉糊涂了。”
“是这样吗?”
“是这样。”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愤怒的盯着我,道,“你以为呢,云墨柔,你竟然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呵......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他的眼里一片死灰。
以前的我以最大的善良去替别人找借口。现在的我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我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心中满是酸涩。
“夏炎,那你让我放过刘可心什么?”
夏炎眼里覆了一层冰霜,“我就不告诉你,你去猜呀?”
这虽是赌气的话,可我感觉到了夏炎的恨意,他恨我。常说福祸相依,爱恨大概也是相依的,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
夏炎很多时候会感情用事,大多数时间喜怒也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我想他说的话不假,但是刘可心到底还做了什么我不想再问,也没兴趣知道。
“云墨柔,你知道我听完你给我发的录音除了刚开始本能的愤怒和震惊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吗?”
“我想到我是不是还有可以让你原谅的借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在一起。我来之前想了好多要怎么开口,让你重新接受我。”
“订婚那天我把你扔下,我不接你的电话,我想冷一冷你,可受煎熬的是我自己。我当时想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在一起相处半年,一直是我在追,至少你是习惯我的存在的。我想人都是失去才会珍惜,所以我忍住不去找你,忍住不接你的电话,,我想让你也紧张我一下,我怕我忍不住,又怕时间太长你会离开,我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不找我,我再去找你,后来就发生了......”
“
我知道你是有感情洁癖的人,我知道我罪无可赦,我都不敢求你原谅。”
夏炎勾起嘴角似乎想笑,却红了眼圈,“我以前只是以为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从不曾相信我。我终于知道答案了。”
动容吗?动容。也许这世上最不公平最无能为力的一件事情就是感情,它总是那么没道理,总是那么不对等。
我硬要着嘴唇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夏炎,谢谢你,谢谢你爱过我。我回不了头了,对不起。”
我不敢再待下去,我怕我控制不了。转身眼泪决堤而下。快走几步离开夏炎的视线,我抹了一把眼泪,眼泪像不断的泉涌,越抹越多。
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有人奇怪的在匆忙之中撇我一眼,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心中沉闷到理智都压不下去的时候,就在繁华的街道溜达,看人流浮动,看每个人的表情,幻想他们背后的故事。
慢慢觉得这种放空其实也算是一种消极的逃避,想到这里便打算往地铁站走,刚一回头就撞上一堵坚硬的障碍物。
视线被遮挡,本能的向后弹出两步。
“怎么突然转身?”何少柯不满的捂着胸口半真半假道,“疼死我了。”
我真是无语了,“人与人的安全距离不知道吗?你跟这么近干嘛?”
他点点头,“嗯,我确实跟着你,不过你想什么呢那么认真,我可跟了你有一段了。”
他就是能把不太能说出口的东西说的光明正大。见什么鬼说什么话索性我也爽快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很无辜的挑了挑眼皮,“好奇。”
“大马路上那么多人,你好奇的过来吗?”
“嗯,不一样。大马路上都是正常人,你是失了魂儿的”他用食指挠了挠眉毛坏笑,“怎么,和你的孙学长生气了?”
“唉,你说我们是不是也算有缘,每次我压马路的时候总能碰上你。”
我无奈道,“对不起,我打扰您压马路了。”我故意向他身后看了看,“这回您哪位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没和您一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