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出来,一路感觉后面就有个人一直在跟着我。我一向以沉稳自居,也毕竟年少性情没那么稳定。也是无聊就一直任他这么跟着。本打算回宿舍的刻意拐到了教学楼,遛着他走了一大圈。就是想看看他能跟多久最后怎么搭讪。
在系门口遇到了我们宿舍的一帮人,除了靳梦洁其他人都在。我以为后面那位仁兄该撤了,没想到人家很坚持。一行人晃晃悠悠走上三楼。眼看就要进班门儿了后面的人终于憋不住叫人:“你等一下。”
这两年搭讪的人没少见这倒是个最大胆的人,毕竟有这么多人在。她们都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惊愕的看了看说话的人又看了看我径直回班了。
“请问,找我有事吗?”
对方答:“能留一下电话号码吗?”
我回道:“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对方愣了一下道:“打扰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也回以一笑离开。我暗自嘀咕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啊。我又讽笑我这是做什么?白带人溜了一大圈是想证明给自己什么?大约是是不是可以出现在他面前了。为什么这样做,大约还是面对他时的自卑。我提醒自己不能让这股执念让自己扭曲。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回了宿舍,因为没由来的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倘若以前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怕人说三道四以为我和刚才那个男生走了。后来发现如果别人想说,你胃难受别人都会说你矫情。
刚回宿舍还没喘顺气儿,亭儿来了电话。我猜是她收到某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我还猜她应该也没有如愿考入夏炎的那所学校。因为按时间算如果第一志愿是被夏炎那所学校录取了的话,早该收到通知书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亭儿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学校还是在市。和夏炎一个城市也算如愿了。
“你说,我会不会遇到孙逸风呀,他也在市,要不要去找找他?”亭儿喋喋不休很是兴奋。
“你先搞定你的夏炎吧啊,我再想想吧。”
每个人心底大概都有一段执着的青春,无畏的爱一个人。然后淡淡的藏好这一切。亭儿的话我心动了。只此一生,只此一世。何不让自己少留一些遗憾。既然忘不了,要不要再勇敢一次。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在她高考之前我和夏炎的一些事情说明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又想到寒假以后也没怎么和夏炎联系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再说。
将要入秋,老树最后的生命力更加旺盛郁郁葱葱,绿绿黄黄相间。密密的错错落落绵延空中。美中有一种压迫感,幸好秋高气爽弥补了一些。
我和敖将军都没说话。沿着小路走了好久。路两边林立的桑葚树早不见桑葚,只
有叶子杂乱肆意的生长将路上方的天空遮的严严实实。这条路好长,以至于我们走了半天也没到头。
我两选了一条长椅坐下歇脚。半仰着头看叶缝里透过的光线。风过树叶清凉作响,叶涛涌动一束光透过很是晃眼。
敖将军避过光速正好侧头说“我和系主任申请了一个新宿舍,下星期搬过去,你要不要来。”
我定定的看着她。她和她们宿舍的关系也不好,具体的事情细节她从来不屑说,我明白,女生吗应该和我们宿舍情况也差不多。我还挖空心思在泥藻中挣扎的时候,她却走出了一条很好的路。这就是我欣赏她的地方。
“看什么呀,傻了!”她很是兴奋“宿舍目前有四个人了,你知道是谁吗?”不等我开口她又自问自答道:“张倩,冯晓晓,陶丽。”
我畅快大笑。因为听了她说的人名让我有一种英雄聚义的感觉。敖将军刚刚说的那几位都是我们系和我们同届那几个班级的班长和团支书。我一直以为是我情商太低所以处世有问题。这么看来不是我人品不好。
敖将军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更激动道:“对,都是班长团支书,厉害吧。”
我玩笑道:“你确定不是我们人品不好?”
“就当我们人品不好吧,你搬不搬,还有两个床铺啊,要是住满了想搬也没地方了。”她的话爽快干脆。
我第一深刻的体会了自己性格中的优柔寡断,还有得过且过的劣性。我竟想着最近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宿舍那帮人对我也挺客气。要搬宿舍的话不免要和她们打声招呼,至少现在没理由开口。
“我先不搬了,实在过不下去再搬吧。”
“我不给你留着床铺啊,有人还要搬进去的话我就让进了。”
我看着她的表情是认真的。这就是我和她的思维的不同之处。在我看来我们两的交情,如果是我我是会给她留着床铺的,在她看来她是给过我机会的,我没有选择而已。如果是我我会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她搬,她是直接的给出压力,无疑她的做法更有效。我瞬间有了紧迫感问到:“我能带一个人吗?”
我想带张含。这个人每次攻击我的时候她是先锋。脑子有些拎不清。因为别人都看不上她。最近对我很好,她对人的好是那种掏心掏肺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总之是不想丢下她。大约是可伶。
敖将军很干脆的回复:“不能,你们宿舍的谁都不行,不然我们搬宿舍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