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你会凉凉,”他也不客气,因为这是事实,而且这么说也不会让刀玉海觉得难堪,甚至会让刀玉海觉得很舒适,嗯,就是这样,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说什么话,这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他跟刀玉海是普通朋友,那尽管客气就行了。
如果他对刀玉海小有恩情,那么也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太随意。
但现在,他完全就是刀玉海的再世恩人,说是给了刀玉海以及刀玉海一家人第二条生命都不为过,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再跟刀玉海客气,刀玉海反而会觉得恐慌。
相反,他越随意越直接,刀玉海心里就越踏实。
最关键的是,这个时候他也用不着费尽心思的去说什么客套话了,轻松点简单点直接点最好,反正刀玉海都能接的下来。
果然,他这么说,刀玉海不但不觉得难堪,反而笑道:“我之前都打算托孤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又活了过来,这世间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实在太刺激了,我这小心脏差点受不了,到现在有不敢相信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解决了?我看没那么简单,”他却摇头道:“你看那小子胸有成竹的模样,估计还有什么后手。”
“后手?”刀玉海狞笑一声,“就算他有一百只后手,我也会一只只的砍下来再从他腚眼里塞进去,玛德,几年不出手,竟然被人当场了暖柿子捏,真是该死!”
这个时候的刀玉海,总算显露了一点身为首都阴影地带扛把子的狠劲儿。
可以想象得到,这程铭宇一旦落入刀玉海手里,下场会如何的凄惨。
但坐在二楼窗户口的程铭宇却依然稳坐钓鱼台,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开口:“刀玉海,是该做个了结了,你知道吗?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整整二十年。”
刀玉海却理都不理程铭宇,而是马仔一样问徐景行:“老弟,看情况,这逼崽子可能还真留有后手,怎么搞?”
“当然是往死里搞了,”徐景行撇撇嘴:“我扔下小师妹千里迢迢的从济原跑到首都再从首都跟你跑到潞州府,这来回四千里地就吃了一顿热乎饭,图什么?难道就为了来这里看姓程的装比?”
刀玉连忙道:“辛苦老弟了,回头老哥给你操办一座满汉全席,包老弟吃个痛快。”
“这可是你说的哦,别说我敲诈你。”
“嘿嘿嘿,我巴不得老弟你多敲诈我几顿饭呢。”
“那行,我就多敲诈你几顿,嗯,过几天我会给我妹妹在首都弄个升学宴,要请不少人过来,你帮忙给弄一场。”
“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老刀身上了,”刀玉海兴奋的将胸口拍的“咚咚”响。
“到时候到场的基本上都是跟我差不多一辈的人,别搞的太老气,要有活力,也要有档次,能有点新意就再好不过了。”
刀玉海一听这话,眼睛瞬间跟充了电的电灯泡一样闪闪发光,疯狂的点着脑袋:“老弟放心,绝对办的妥妥的。”不怪刀玉海没定力,实在是他这话太刺激人了,因为跟他一辈的人基本上就是顾家朋友圈里的年青一代,也就是徐景行在首都的人脉将会全部露面,到时候刀玉海这个主办人只要稍微露露面结实其中那么一两个,那么顺之而来的好处就将源源不断。
再说了,能替他操办这种家庭事务,对刀玉海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是好多人求之而不得的。
所以刀玉海玩全没有“沦落为家庭管家”的屈辱感,相反还觉得很开心很光荣。
没办法,刀玉海欠他的人情实在太大太重,这种时候别说让刀玉海帮忙操办一场宴会,就算让刀玉海到他家里做个门房,刀玉海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操办宴会是还人情,当门房,那就是羞辱了。
这点,他还是很清楚地,没有因为是刀玉海的大恩人就理所当然的把刀玉海完全踩在脚下。
相反,他这么做,反而是一种表示亲近的倾向,意思是从今往后你刀玉海就是我徐景行的人了,嗯,而且是可以涉及到家庭事务的那种人。
有那么大的人情在,又有这种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拉拢手段,这刀玉海迟早会彻底成为他的人。
好吧,他确实有心收这么一两个能做事儿会做事儿且比较靠谱的手下,毕竟不能遇到什么事儿都要他本人亲自出马,那样他会累死的。相反,有刀玉海这么一个说话好听做事得体且马仔众多的手下在,生活中会减少很多很多麻烦。
这倒不是他处心积虑算计刀玉海,而是这一切都来的那么顺理成章,甚至在中午吃饭之前他都没想过这事儿,但时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稍微轻轻这么一推,就成了,完全是水到渠成的结果,连刀玉海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突兀,一个词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