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一入口被硌得生疼,连忙吐出,忿忿不平道:“怎么硬的跟石块一样,差点把本姑娘的门牙给磕掉了!老头捉弄我,连着小小的糕点也跟我过不去。”原来那糕点在山上放了不知道有多少时日,早已风干结块,自然是硬邦邦。饶是如此,香气成色可半点不减,荷花渡的秘制糕点风味着实有一套。邝凡飞和墨留白此对视一眼,暗暗偷笑。渝浅鸢又一次在两人面前出丑,小脚一跺,把整盘糕点都掷出在地上,坐在石凳上叉着腰闷闷不乐。
邝凡飞见她生着闷气,便试探着道:“不就几块糕点嘛!等到了荷花渡,一样给买上十份,让你吃个够。”渝浅鸢白眼一甩,道:“我之前不就跟你讲过么,她家的糕点可是限量供应,有钱也不一定买到。”邝凡飞坏坏一笑,“买不到,凭你的本事还‘拿’不到么?”邝凡飞凭空做了个把东西装入怀里的动作。
渝浅鸢道:“这两种可是太普通了,我要的是荷花渡最最出名醍醐醉心浆!”渝浅鸢伸出三指,做了个托酒杯的动作。邝凡飞说道:“听起来像是酒啊?”渝浅鸢说到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道:“荷花渡的百年佳酿,醍醐醉心浆,是由陈年的老蜂浆酿制的特殊果酒,那蜂浆是采的就是荷花池里的荷花蜜,既有酒味,又有蜜香,滋阴养颜,温润补血,传说何小向的绝美容颜,就是喝这个喝出来的呢!我要是能尝上一壶,就算手上少块肉也愿意!”说道兴致处,眉飞色舞,一脸艳羡的神情。
邝凡飞讥笑道:“我看还不如这地元菩提的果子实在,又是疗伤又是解毒,行走江湖可是大有用处,她那什么醍醐醉心浆,怕是绣花枕头,蜂蜜调酒,从来没听过的玩意儿,想想都难喝的样子,一边会儿甜一会儿呛,就不怕齁得慌。”
眼见两个人可能又要吵起来了,墨留白在一旁岔开话题道:“你们说这地元菩提这么珍贵,马前辈怎么舍得让我们带去吊马川贩卖?这可是仙家果实,这东西一亮相,肯定会遭来更多人的注意,那不就是跟容易引起怀疑了么!”
邝凡飞思忖了下,觉得也在理。这种世间独有的东西,马定枢自然是视若珍宝,能给三人展示已经是实属不易,没有理由让更多的人知道,更不可能当做商品。可若不是,让他们看看这地元菩提,又有什么用意?说好的准备的东西,又是什么呢?看来,一切只有待两个时辰后才能知道了。
两个时辰还尚早,三人都倍感无聊,索性聊起武功。邝凡飞对墨留白的汇星伞最为好奇,硬要墨留白多露几手功夫。墨留白想起伞中死去的黑?,内心一阵酸楚,道:“我这汇星的厉害之处,一半靠黑?,一半靠伞身。黑?是我驯养多年的得力助手,别看个体虽小,凝聚起来有万夫不当之勇。翅膀震动能传出刺耳扰敌的声音,小到其他飞虫,大到牛马,甚至是人,都感到不适狂躁。腹尾有麻痹毒针,能出其不意把人麻翻。腹中有发光鳞片,在夜间能如同萤火,聚在伞中一起发光,二十步以内距离,都能照得清清楚楚,比灯笼还要好用。可惜还是一时轻敌,被杜横刀那个混蛋算计了,全军覆没。”他气上心头,斜掌朝石桌一劈,那石桌有一尺厚,竟被他生生劈掉一块。
渝浅鸢眼珠一转,道:“咦,既然这绿菩提人都能救活,还怕救不活这区区小虫子么!”墨留白听完眼前一亮,道:“对啊,渝姑娘说得对,马前辈被毒成那样了还能起死回生,我这小虫,应该也能活过来才是!你这么一说,我恨不得现在就原路返回把小虫子的尸体全部捡回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