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还不来帮忙!”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地吼了她一句。
“哦!”她抹了把眼泪,把老头儿扶了下来,自己上了树。
老头儿在树下看她摘枇杷,不断絮絮叨叨地骂她,“手别碰枇杷果!那层绒毛别蹭掉了!娇贵着呢!蹭掉了不经放了!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整棵树的枇杷,一直摘到月上树梢,才算摘完,满满两大箩筐。
老头儿把箩筐摆在他们常常吃瓜果喝茶的树下,打开头顶那盏灰扑扑的旧路灯,昏暗的灯光一亮,小小的蚊子蜂拥而来,围着灯飞。
老头儿自己喝酒,请她吃枇杷,“吃吧,吃吧,就这一年了,明年可就吃不着了!”
陈一墨没有说,明年想吃,可以去街上买。
买来的,终归和这棵树上的不一样。
她捡了颗黄透的,先递给他,他摇摇头,表示不要。
她便自己吃了,很甜。
老头儿问她,“甜不?”
她用力点头。
老头儿怔了半晌,也点点头。
她很好奇,问老头儿,“你自己的枇杷,你不知道甜不甜?”
“我从没吃过。”老头儿淡淡地道。
从来不吃,为什么要种呢?陈一墨想起了那个叫阿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