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次数一多,人家也不叫了。
陈一墨不合群。
可是,她也不闲着。
她从不睡懒觉。陈家夫妻上班去以后,她举着比她人还高的棕扫帚,把家里仔仔细细扫一遍,再把爸爸妈妈换下的衣服洗了。
她人小,才六岁,做什么事都很慢,也很吃力。
学着洗衣服,倒是把自己的衣服都给湿透了,好不容易洗完,也没力气拧干,湿淋淋的,挂到晾衣杆上去。
从水笼头到晾衣杆的距离,对六岁的她来说,是没办法端着装满衣服的盆子走过去的,她只能慢慢挪,像她曾经看过的蚂蚁搬食一样,一点一点地挪,总能挪到的。
她那么矮,也够不着晾衣杆,架了两个凳子,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铃声,看的人听的人都难免揪心。
有一回,河生没去上学,来找她,正好看见,吓得他大喊一声,“墨囡,小心!”
不喊倒也罢了,这一喊反而惊了她,凳子一歪,只听铃声一顿乱响,她瘦瘦小小的身体跟他去年放过的风筝似的栽倒下来。
他心里被火烤着一样,恨不得一步飞过去。
等到他跑到她身边时,她已经爬起来了,叮铃叮铃的响声里,她手忙脚乱地捡衣服。
他那会儿也不太懂事,没想过要问她是不是摔疼了有没有伤着,只觉是自己闯了祸,挠挠头,蹲下来帮她一起捡,此时,才发现她手腕擦破了皮,正冒着血珠。
“哎!你……”他指着她的手,结结巴巴,话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