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妇人听了这话,果然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虽然一钱银子花的有些心疼,但只要有效果也是值得的。
等那两个妇人付完钱离开后,海棠从柜台里拿了一盒药膏塞给乌娘子,当做是她仗义执言的谢礼,乌娘子推托了几下才高高兴兴收下。
铺子打烊后,颜娘、海棠和云氏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坐在店里盘算今天的收入,等到最后一个铜板数完,海棠欣喜道:“除去成本,咱们今天一共赚了五两银子。”
颜娘和云氏听了也很开心。
云氏望了一眼货柜,上面摆着的药膏所剩不多,她对海棠道:“我估摸着从明天起,新颜坊的生意就要淡了,颜娘在铺子里守着,咱们趁着这时候多制一些药膏出来,等她们尝到甜头了,到时候就有得忙了。”
海棠点了点头,这些药膏不是立刻见效,最快也要连着擦一个月才有明显的效果。于是这接下来的半个月,海棠和云氏就一门心思的制药膏,颜娘带着满满守着铺子。
这一个月里,新颜坊的生意很冷清,有时候一天能卖两盒药膏出去,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没客人上门。虽然知道其中缘由,颜娘也免不了有些担忧。期间贺娘子上门了几次,每次都会讥讽颜娘几句,颜娘也不跟她计较,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新颜坊的生意在一个月后终于有了起色,最先上门的是乌娘子的三个姐妹,她们擦了新颜坊的药膏后,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也许是因为一母同胞的原因,乌娘子四姐妹在生养过后,脸上都长了一些黄斑。
平时为了不让黄斑影响自己的容貌,只要出门都会涂脂抹粉装扮一番。但自从用了半个月新颜坊的药膏后,乌娘子的三个姐妹发现她们脸上的黄斑明显的淡了一些,三人很是激动。又得知乌娘子用了三个月的药膏黄斑才彻底消失后,三姐妹便迫不及待拉着乌娘子来新颜坊了。
乌家姐妹每人一口气买了五盒药膏,看在乌娘子的面上,颜娘每盒药膏少收十文钱,这样一来,不仅乌娘子面上有光,乌家姐妹也觉得得了实惠。
继乌家姐妹续买药膏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回头客,几乎都是用了药膏半个月后才上门的。也有一些新客在听说新颜坊的药膏有神效时,也都忍不住买一盒回去试用。
除了药膏,云氏和海棠又制了一些常用的胭脂和香粉,跟隔壁的胭脂铺成了竞争对手。贺娘子上门闹了几回,但碍于云氏有个做官的儿子,不敢真的对新颜坊使坏。
新颜坊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铺子里的生意变得越来越红火,颜娘和海棠忙不过来,于是便雇了云氏娘家的一个远方侄女来帮忙。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就颜娘和云慧慧两个人守着铺子,海棠和云氏忙制药膏的事情。
云慧慧是个特别勤快能干的姑娘,自从她来了以后,颜娘松快了不少。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性子有些木讷,在招待客人的时候,经常是客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为此云氏说了她好几回,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日午间,颜娘带着满满在铺子后面屋子里午睡,刚刚将女儿哄睡着,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呵斥声,她将满满放在床上后急匆匆的出去。
没想到出来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她的前夫凌绩鸣,一个是前夫的同窗姜裕成。凌绩鸣脸色阴沉的盯着脚上的鞋子,鞋子上沾着一坨白色的药膏,云慧慧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用猜也知道刚刚那道呵斥声是谁发出来的。
“慧慧,你去帮我看着满满,这里交给我来处理。”颜娘柔声道。
云慧慧点了点头,连忙掀开帘子进里面去了。
铺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凌绩鸣复杂的望着颜娘,没想到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脸上难看的红印没有了,就连性子也变了很多。
颜娘才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只将他当做普通客人对待,“小姑娘毛手毛脚弄脏了你的鞋子,我愿意照价赔偿,客人开个价吧。”
凌绩鸣冷声道:“用不着。”
听他这么说,颜娘也就不再跟他搭话,反倒是对姜裕成要热情些,“姜大人,听说您已经是咱们虞城县的父母官,我在这里跟您道喜了。”
“多谢你。”姜裕成笑着道:“这新颜坊是你开的吗?”
颜娘摇头,“不是的,这铺子的老板另有其人,我只不过在这里帮忙而已。”
听她这么说,姜裕成也不再多问,他在铺子里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两盒美白的药膏。
凌绩鸣本是来买药膏的,但颜娘不愿搭理他,他也不想自讨没趣,最后自然空手而归。
等出了新颜坊,姜裕成将手中的两盒美白药膏递给他,他不解的问道:“子润,你这是何意?”
姜裕成笑道:“你不是专门来给你夫人买药膏的吗,聂娘子不愿意卖给你,所以愚兄便替你买了两盒。”
凌绩鸣连忙朝他道谢,正要将买药膏的银钱给他,却听姜裕成摆手道:“那药膏值不了几个钱,你明日便要出发去梧州,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家人交待,我就不留你了,你自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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