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躲不了,凌绩鸣是她的夫君,无论他做什么,她只能听之任之。好在这次不像上一回,两人安置时,凌绩鸣将烛火灭了,房间里漆黑一片,颜娘闭着眼睛任由凌绩鸣折腾,耳边是他充满忍耐的沉重喘息。
第二日一早,颜娘看着还在熟睡的男人,轻轻下了床,她披着衣裳去了灶房,简单的梳洗后,开始做早饭。
她真的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只要一看到他,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灶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颜娘的目光落到火焰上,只觉得浑身的肉皮都在被炙烤。
早饭后,凌老爹发话,说上次凌绩鸣去了县学没有陪颜娘回门,今天就让凌绩鸣陪着她回去一趟。闻言,颜娘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上次回门的情景历历在目,凌家这边还不知道她在自己娘家吃了个闭门羹,如果凌绩鸣真的跟自己回去,要是上次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她又怎么在凌家立足。
但不管是娘家还时婆家,她都没有话语权,只能听从长辈们的吩咐。
幸运的是,她同凌绩鸣回聂家村的时候,基本没有碰到村里的人,一直到了聂家门口,才看到出来倒水的胡婶。
“颜娘和女婿回来啦?”胡婶笑着问。
颜娘怕她说出上回的事情来,胡乱的应了几句,胡婶似乎看出来什么,也没有见怪,只说:“快进去吧,你爹娘他们都在呢。”
颜娘点了点头。
推门进去,院子里只有二哥家的老二聂成才在玩耍,看到颜娘他们,聂成才大声冲屋里吼道:“奶,我小姑和小姑父来了。”
他声音刚落,聂大娘从屋里出来了。
“娘。”颜娘低声喊道。
凌绩鸣也道:“岳母。”
聂大哎了一声,连忙说:“快进来歇会儿。”
说完,又让聂成才去喊聂老爹和聂二哥过来陪女婿说话,另外又让柳氏去村口王屠夫那里割点肉回来。
颜娘抬脚朝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走去,却听亲娘说:“颜娘啊,你那屋子我做主给欢欢和喜喜用了,你要歇息就去娘那屋里吧。”
颜娘脚步顿了顿,只好跟着聂大娘去了她和聂老爹的屋子。
进了屋,聂大娘第一句话就提起了她上次回门的事情,说他们忙昏了头,忘记了颜娘回门的日子,让颜娘不要怪家里。
颜娘勉强的笑了笑,连一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其实就算能说出口,她又能怎样呢,逞一时口舌之快,与娘家闹翻?如果真这样做了,恐怕凌家就真的没人看的起自己了。
聂大娘见颜娘低头恭顺的样子,也知道这个闺女没脾气不记仇,原本的愧疚之心也慢慢散去,又问起她同凌绩鸣房里的事情。
“颜娘,趁着女婿这几日在家,你多跟他亲热亲热,争取早点怀上。”
“娘,别说了。”颜娘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
见她这幅模样,聂大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就说你是个笨的,他们家本就嫌弃你,你就算是为了自己好过一些,也应该早点怀上。”
颜娘其实没那么期待孩子,她手上还有苏家的绣活没做完,要是真的怀上了,恐怕会延误交货时间。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她害怕生出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女儿,到时候女儿也要承受她所经历过的痛苦。
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思索。
颜娘和凌绩鸣在聂家吃了午饭才回小河村,回到家里,凌绩鸣说镇上同窗邀约,跟温氏说了一声就出门了,颜娘便一头扎进了房里做绣活。
晚上凌绩鸣没有回来,让温氏嫁妆铺子里的小伙计跑了一趟,说是留宿在同窗家里。听说他不回来,颜娘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后来几天,凌绩鸣几乎不在家里待,温氏知道他是不想看到颜娘,想着儿子这次回来都没好好吃过家里的饭菜,不免对颜娘有了几分迁怒。
颜娘只能更加的谨言慎行,避免触霉头。
假期一过,凌绩鸣又要回县学了,去县学的前一晚,两人不可避免的睡在了一张床上,颜娘起初还很紧张,最后见他只是睡觉,也慢慢的放下戒备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