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过了,他们家这个营生不是个好的,损阴德的很,赚的就是黑心钱。”
“也不能够这么说,乔婶做事还是很地道的,就是她儿子不守规矩。”
三娘听着有些糊涂,这些是什么意思?
跟坐在身边一个正在打络子的大娘打听,“王婶,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乔婶家怎么了?”
打着络子的妇人是王大的娘,自家儿子在三娘手底下讨生活,给的待遇还那么好,周围邻居谁不羡慕她儿子找了个好差事儿,因为这,王大娘对三娘也别提多热情了,三娘想打听事儿,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这不就是昨晚的事情,乔婶到县衙里把她儿子给告了,说她儿子行朝廷不允许的勾当,非法买卖人口,当夜乔大郎就被关了起来,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乔大郎把北边的人运到南边卖的,里面正好有北边的细作,也有说那些根本就不是北边的汉人,压根就是异族,混进来就是要动摇大齐江山的。”
昨天回家早,三娘根本就不知道镇子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乔婶这是大义灭亲啊,“没有说什么时候审理吗?”县衙审案有时候会公开审理,百姓可以围观,一来彰显官员的断案能力,二来可以让人服众,三来当场用刑可以威慑住一些宵小之人
王大娘说:“不知道,每个信儿,我姨妈家的表弟媳妇的堂哥在衙门里当当个差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说是要审理的,乔婶没有出来,乔大郎也关在了里头,谁都见不到。”
三娘想到了自己交给先生的那张小纸片,先生看到后没有说什么,转天田十六就不见了,一整天不见人影,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人出来,那天可是做了全家都喜欢的红烧肉。红烧肉的香味在家里面散得差不多了,田十六才回家,带回来一堆东西进了先生的书房,和先生关在书房聊了好久。
三娘问:“有人看到乔婶进县衙报官了吗?”
王大娘说:“啊,我不知道啊,你们知道谁看见了吗?”
其他人互相看看,纷纷摇摇头。
三娘扯着嘴角笑了笑,“应该看到的人不在我们这儿吧。”
这就能够解释了大家反正不关心究竟是谁看见的,关心的本来就是八卦,很快就说起了其它。
三娘听了一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地走了,又在店里面守了一段时间,见生意淡了下来,没有过来买肉的了,索性和张铁柱、王大交代了几句,带着田一匆匆回家。离家越近,三娘走得越慢,走到最后变得慢吞吞,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了。
她着急回家干什么?
询问先生关于乔婶家的事儿?
问到了又如何,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觉得愧疚想要当个老好人?
三娘摇了摇头,先生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也许是是关于家国天下呢,她不能够感情用事地去干扰先生的决断。
“夫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三娘一跳,定定睛看过去,是前段时间来家里面求先生出手的令狐越,还以为有段时间不出现了,他就彻底死心消失了呢。
“令狐公子好。”三娘打招呼。
令狐越就领着那个叫做高虎的属下,他本人瞧着风流倜傥、潇洒多金,就差直接在脑门上刻上“我是来讨好你的”几个大字,其用意不言自明。
令狐越转了个身,与三娘并肩而走,“夫人这是开店回来?”
三娘笑了笑,“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这人真是不会找话题。
因为三娘的笑容,令狐越受到了鼓舞,准备再接再厉,和三娘谈谈生猪饲养、野猪宰杀、猪肉十八吃等等,他已经做过调查,了解到三娘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话题。
“我们家也是养猪的。”
三娘:“???”
令狐越说:“我们家住在关外,牛羊呃,猪,都是自己饲养,很有经验。”
三娘古怪地说:“哦。”
令狐越:“这个猪啊,腥味太重,只有下一刀子才会长膘,肉里面的味道也会小很多,肉片烤着吃味道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