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言子裕所说的那般江中那道巨大身影并没有发现缓缓驶过的灵舟,仅仅只是扑打了几下浪花便沉入江中消失不见,甲板上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江烟雨走上前看着对方手中的大旗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法宝,竟然可以吹出那么大的风,用来赶路倒是方便不少。”
言子裕一眼就看出江烟雨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挥手大旗化作巴掌大小落在后者手中,“这是从镇江关守将借来的玄元控水旗,可以操控寒江江面上的大雾,战船行军时专门用来隐匿行踪。”
听到对方这么说江烟雨立即试着挥舞了几下,果然发现江面上升起一团大雾将灵舟笼罩在其中,与水面融为一体,若不细看的话难以发现这是一艘疾行于江面上的巨舟。
将玄元控水旗还给言子裕,江烟雨开口问道:“镇江关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吗?”
“非也,镇江关是大云皇朝数千年前耗费巨力建造用以抵挡十万大山以及寒江中无数蛮兽的雄关,寻常人一旦接近那里便会被当成其他皇朝的奸细轰杀至渣。
我们师兄弟几人的任务是把你们送进镇江关的一条水路,顺着那里会直通大云皇朝的领地,不会进入镇江关的要地。”
江烟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他要去的地方是什么了,心怀期待的同时忽地好奇问道:“这么说你把我们送到大云皇朝后就要回冰剑门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言子裕脸色一怔,随即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冰剑门乃大云皇朝的护国宗门,只要你一天待在云州我冰剑门便可以随时找到你。
顿了顿,言子裕正色道:“其实若是你想的话可以直接与我上灵珏山,想必以你的资质宗门长老会破格收你为外门弟子。”
让他颇为无奈的是江烟雨根本想都没想便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会和你去冰剑门的,既然你随时都可以找得到我又何必在意天涯海角,什么时候我手痒想打架了直接喊你不就行了。”
还有一句话江烟雨并没有说出来,只要他想的话把杨宏志给自己的那枚云梦令拿出来就可以直接成为冰剑门的真传弟子,区区外门弟子根本不稀罕。
当然前提那枚云梦令的确是这个用法,不然天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非但没有一步登天反而得罪了冰剑门,那才是投机取巧不成反被打。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江烟雨忽地蹙眉问道,从刚刚开始在他耳旁便有一阵低沉的声音回荡不绝,好像万千钟乐齐鸣,四下望去却发现江面上什么都没有,起初自己还以为是错觉,眼下却是振聋发聩起来。
“我也听到了,看样子是有人对刚刚恢复成原样的寒江颇有兴趣,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了。”
言子裕脸色有些冷,玄元控水旗再次取出化作丈许,用力挥舞出的同时江面上吹起一阵狂风,下一刻千丈之外的江面上凭空出现一艘万丈巨舟,像是一只狰狞巨兽缓缓驶来。
与灵舟不同的是这艘巨舟不仅体积大了十倍不止,舟身更是刻有无数繁冗复杂的阵纹,先前众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除此之外让所有人感到无语的是临到近前才发现这艘巨舟两侧竟然雕刻着几幅不堪入目的画像,似乎是那些阵纹的缘故,这些画像更显几分灵动,好似一对对男女互相交媾,老少皆有。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看地老子好生反胃,真想一巴掌拍到江里面去。”
“没想到有人会在船上刻这种东西,还真是兴趣独特啊,怪不得躲起来不敢见人。”
“我怎么觉得有人在那艘船上做苟且之事,声音都传到我的耳朵里面去了。”
甲板上原本正觉无趣的众人立即被眼前这艘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巨舟吸引住纷纷议论,言子裕脸色一变刚欲喝止便看到那几人当场身首异处,猩红的血迹染红了甲板。
“污言秽语,脏了本公子的耳朵,该杀。”
不知何时一道紫衣身影出现在舟首与两人并排而立,看着甲板上惶恐万分的众人语气轻飘飘道,皱着眉头甩去袖口上沾染的血迹。
江烟雨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对方胸前的两团饱满,目光含有困惑之色,显然没搞懂那句“公子”是从何而来。
“紫云妖,这些都是我冰剑门要送到云州的人,你凭什么出手杀人!”
言子裕面露怒容,上前一步挡在紫衣身影面前,江烟雨收回目光便将乌角重戟握在了手中,随时准备在对方身上砸出个血窟窿,到时候再确认一下是男是女。
“凭什么?冰剑门的楚云霄都不会这么和我说话,你又是什么东西?”
紫云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两人,目光扫到江烟雨手中的乌角重戟眼前顿时一亮,随即却又黯淡下去,失望道:“竟然只是一件上品灵器,真是白糟蹋了这么多的乌角犀。”
不等言子裕开口紫云妖忽地一个闪身出现在其身旁,伸手就朝着对方喉咙擒去,似乎想要直接将其捏碎,下一刻却是被一截戟尖硬生生挡下,耳边响起一道淡漠声:“想要杀我朋友,先从我身体上跨过去再说。”
“你是什么人,冰剑门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小子?”
紫云妖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江烟雨,确信对方仅仅只是化丹境中期后心中愈发惊骇,他竟然连一个化丹境中期何时动了身都没察觉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地这么迟钝了?
江烟雨愣了愣,目光在对方那张比女人还要女人的脸上扫过,忽地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是男人。”
想了想,又加重了几分语气,“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