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你画的不是挺开心的吗?”女房东说。
青年看了看窗外,这阴天黑压压的让人喘不出气。
“我喜欢这天空的颜色。”青年指着天空说。
女房东走到窗边抬头观望,灰蓝的天空冰冰冷冷的。
女房东转过身问道“画布那么小,你怎么画下片天空呢?”
青年低着头挥动着画笔说道“可是看画的人心境却要比这天空还广阔啊!”
女房东沉默了,她看着窗外欲雨而来的天空。
“你真是个有趣的画家。”女房东说。
青年红着脸说“我只是没有名气的小画家罢了。”
自此,青年与少女每天都会坐在窗边聊天绘画,成了各自的知心人。
“那个青年爱女房东了吗?”我问道。
“你觉得呢?”老者问。
“应该爱了吧……”我说。
“是的,他们爱的很痴狂。”老者苦笑说道。
青年的画也受女房东的父亲喜爱,他总会与青年交谈艺术。
“我靠,连岳父都搞定了,那他们最后肯定结婚了吧!”我说。
老者摇摇头说“这是个故事啊,你觉得是吧……”
我语塞了。
一日,青年与女房东出去游玩。他们来到了艺术桥,两人牵着手站在桥中央观望莱茵河的落日。
“我们用这把锁当爱情的见证吧!”青年说道。
“嗯。”少女正式的下点了点头。
他们蹲在栏杆旁,将这把锁锁在了桥。
“我们此生永不分离,就像这把锁一样。”青年亲吻着少女额头说道。
青年将钥匙递到少女手中。
“将它丢到河里吧!这样这把锁就没打开的理由了。”青年说。
少女笑着接过钥匙将它丢进了金色的河水中。
“挺浪漫的啊!”我说。
“是啊,比现在的你浪漫多了。”老者调侃道。
“切!”我撇着嘴说。
倦鸟归巢,青年与少女回到家中,少年的父亲黑着脸坐在沙发。青年貌似看出来端倪,独自走到楼。少女被她父亲叫道房间中。
“你们去哪了?”父亲问道。
“我们……只是……出去买了一些画材?”少女支吾说道。
“孩子,不是父亲不让你们相爱,只是我怕你到头来会丢了一切啊!”父亲苦心说道。
“我不管,我真的爱他啊!”少女大喊道。
父亲狠狠拍到桌子说“你会付出你的生命的!”
“我知道,但我愿意,爱不就是这样吗?”少女说。
“不行,如果你敢,我明天我就赶他走!”父亲吼道。
青年停在门口呆住了,透过门他听到少女父亲要赶他走,似乎顷刻间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丢失了。青年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父亲怎么这样啊?”我抱怨道。
“你恨他吗?”老者问。
“如果是我一定跟这父亲打一架才解气。”我说。
“哈哈,好小子啊。”老者说道。
第二天清晨,青年拖着行李箱,在天蒙蒙亮的时刻走出了门,临走前他亲吻正在熟睡的少女,泪水浸湿少女的枕边。
留下一本书放在少女枕边——《乞力马扎罗的雪》
青年说“我曾梦见我朝着世间最美的雪山飞去,但终成遗憾。”“你可以在热带雨林里穿梭,在云海之漫步,再然。入火山灰荒漠,最后,在银河繁星的陪伴下登顶非洲最高点,在雪中看着红日跃出。”青年注视着少女熟睡的脸庞说“可惜这些我都不能陪你经历,倘若无我,请像这座雪山一般坚强屹立在太阳之下。”
1939年9月1日,青年参军抵抗德军入侵。
在军营中,充满战争前的冷寂。
“伙计你怕死吗?”其中一个战友问道。
青年抽着香烟说道“死?死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那不废话吗?”战友说。
“那样也好,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青年深吸一口烟说道。
“哥们你疯了吧!”战友说道。
“他不是疯了,是心死了。”我说。
“是啊,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一生,可能死便忘知了一切了吧!”老者说。
战火很快蔓延到边境,青年在满是硝烟的战场跑动着,子弹的声音是那么近。青年无力的瘫坐在原地,满是血的撕喊。“嘭!”战友一一中弹,殷红的血液迸射出来,青年捂着头呐喊。
“我要死了吗?”青年握紧着枪自问道。”
“啊啊啊!”青年像发了疯一样拿着手中的枪到处扫射。
“嘭!”队友的大腿被炸裂,血管与肌肉四处横飞。对于只碰过画笔的青年这一切就是炼狱!
青年靠在战壕的土堆后面,抬头便是阴沉的天空。
“跟我们相见那天的天空是那么相似。”青年说道。
“你会恨我吗?”青年想着少女的笑颜说道。
“德国佬!来啊!”青年丢下头盔,站了起来。
青年向战火中冲去,硝烟熏黑了他的脸颊。“bang!”一颗炸弹在青年附近炸开。巨大的气浪震飞了青年,“嗡~”青年脑子一片空白。
死?死了?青年脑中的世界在颤动,模糊不清。青年咬紧牙关喊道“啊!”“我真的很爱你啊!”青年爬起来再次冲向前去。“嘭!”青年停下了脚步。青年捂着作痛的胸口,热血喷涌出来了。青年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抹去嘴角的灰笑了,他用最后的力气看着那片天空说道“我真的很爱你啊~”
青年永远倒在了那片土地,我知道我再也回不来了,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无法兑现我的诺言了,对不起。
世界一片苍白……
“他妈的,你把我弄哭了。”我抹着眼睛说道。
“一百年了,你还是回来啦。”老者说道。
“什么?_?”我说。
老者笑着站起来向二楼走去。我也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二楼。在二楼的阳台,一架深黑色的钢琴像件古董般在月光下展示。
老者坐在钢琴旁说道“看来是我错了,那应该就是爱吧……。”
“是啊!”我感叹道。
海天一线,星辰闪耀,银线不断冲刷,破旧的小船随波摇摆着。老者用指尖轻轻敲打琴键,老旧的钢琴依然能发出新生的音色。老者闭眼继续讲到。
少女在战后找到了青年的尸体,她抱着冰冷的尸体痛哭,泪水洗刷了他的脸颊。于是她亲手为他写下了这首钢琴曲。
“我弹给你听吧!”老者说。
我点点头,闭眼,整个小镇都空了,世界在消失,一种熟悉的感觉冲击心头,橙色的月亮偶尔拂过丝丝云缕,粗糙的老树缓缓摇动,透着呼吸,琴声悠扬传向远方,大海起伏,如同琴声不断旋转,轻敲琴键如同泪水滴落,海风吹远了,透过指尖,冰凉凉的,这是海洋的温度吗?
而泪水也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无声无息……
音色落下,我睁开眼,睫毛被泪水沾湿。
第二天早,我对洛雪说起了这个梦。
“那首曲子好听吗?痛吗?”洛雪问。
“嗯——”我咬紧着嘴唇点着头。
我抬起头,洛雪眼中满是温柔,如同那片莱茵河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