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殷点点头。
“时间真的会抹去很多很多啊,连我老头子也快忘了,我是谁。”老头子说笑道。
“孩子你是我百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他拍拍吴殷肩膀说道。
“啊?!”吴殷傻笑道。“也是,梦中什么都有。”他抽泣说道。
“是啊,虚幻的精神之海中什么都有,一切都那么漫无目的,亦真亦假。”老者说道。
“孩子你的精神世界如此浩大,我也是好久没见过了,我也迷恋这里的美景,干净自然……”老者看着我说道。
“便纵有千钟风情更与何人说。”吴殷低声说道。
“此刻不还有我吗?”老者大笑道。“如若你真的觉得没人陪伴,以后我会常来这的。”老者说道。
吴殷一脸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白须老者。慈善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去……”吴殷哭着说道。
“想起故人了吗,孩子。”老者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孩子,大千世界中,难寻知音,如若有场美丽的邂逅,请牢牢抓住。”老者站了起来“你永远不要停驻原地,去创造你心中更多的奇景!”老者低身拍拍吴殷的肩膀说道“好了,天亮了,我也该走了,这片夕阳真美啊!”老者不禁落下了泪水。
说完,吴殷的世界开始有碎片掉落,随后慢慢破碎,细缝开始渗入进强光。他伸出手遮挡这刺眼的光,隐约中看到老者在光晕之中消失了……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闹钟不停叫唤着。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吴殷脸,早6:00。
其实陪你共行一世的人必定是自己,所以如果在世界的角落里有个你爱的人,那个人必定与你一样,甚至就是自己。 飞机的轰鸣如同死神的呼唤,身体在灼烧,云海在翻涌,空气中的粉尘在一刹那似乎静止了……
蛆虫蔓生的荒野是我的炼狱吗?泥泞的雨中那猫的眼神为什么如此迷人?雪豹为什么总奔跑在耸峻的山峰?我有太多遗憾……不是吗?
“亲爱的,你说为什么阳光变得如同大雾般那样模糊不清……”我颤抖着向窗外看去。
在施轮兹,圣诞节那天,雪是那么晶莹闪耀,你从小酒店望出去,刺得你眼睛发痛,你看见每个人都从教堂往自己的家里走。就在那儿,他们肩背着沉重的滑雪板,走松林覆盖的陡峭的群山旁的那条给雪橇磨得光溜溜的、尿黄色的河滨大道,就在那儿,他们从玛德莱屋面那道冰川的长坡一路滑下,那雪看来平滑得像蛋糕的糖霜,轻柔得像粉末,他记得阒无声息的滑行,速度之快,使你仿佛像一支飞鸟从天而降。
“那是雪吗?”我问道。
“这里是乞力马扎罗山巅,亲爱的。”她拉着我无力的手。
“那真是太美了……”
山顶的雪如同太阳的光线那样温暖,我们朝那飞去了,她以无比宽容的怀抱迎接着我……
害怕的感觉使我从容,我清楚,我明白,死神来接我了。我撑起眼眸,世界仿佛置身于这座山,只剩苍白。
“帝的殿堂为什么如此简单,白色还是白色……”我的头靠在冰凉的飞机铁壳旁。
我记得在西高峰的地方,有一具早已风干的雪豹尸体,它来这么冷的地方寻找什么呢?
赤峰雪山与炎热的草原,他们貌似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共同存在着,你说我此行遗憾吗?
我能嗅到空气中火山灰的味道,我能臆想到这里曾走出怎样的文明。
“嘿,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能想起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世界呢?”
大脑的肿胀,身体冷热的碰撞使我难受,难受之余便是麻痹……
我干涩的嘴唇如同走到尽头的生命……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孩朝我走来,你是天使吗?
她似乎在歌颂什么,“世界的净地在此凝固,时间的流逝在此冰封,人们从这里走出,带回来的又会是什么?”
“先生面对死亡您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安静的仿佛这是场重生……”女孩笑了。
我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等待了数百年以至千年,我相信他和您一样深爱着太阳下纯白的雪。
我的眼角有泪水的温度,我清楚对世界我还有眷恋,生与死我似乎没有回答。
女孩走近我的身旁,她是那样平静与高冷。
“我寻着人们对这的描述而来,我想亲眼看看他留下给我的遗嘱又是什么?”女孩落泪了。
我抓紧了我爱人的双手,我看着飞机朝太阳与雪山飞去,带着我这辈子所有的东西飞去……
“我虽是雪在世间的话语者,但对于自己我貌似没有一点的了解,就像它的颜色般……”女孩用手闭了他的眼睛。
女孩坐在乞力马扎罗山顶,哭着呐喊“太阳为什么与雪相恋了!”
她执著追寻着你的足迹,如若百年后再次相遇,请让我们彼此抱紧对方。
——男主(吴殷)战死沙场后的十年里,女主(洛雪)离开法国,按照男主留给她的那本书来到这里,乞力马扎罗山曾是洛雪诞生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雪受到雪神的眷顾,永世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