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穿着布衣,看起来一脸慌张,怀里的孩子脸色惨白,捂着腹部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诚一下慌了,“这、先生去乡下集市收药材了,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啊!”
每周一次,是铁打的定律。
李胧月拿着药材的手一顿,看了过去,那怀中的孩子已经快要昏厥,像是在翻白眼了。
她眉头一蹙,快步走过去,摁着孩子的脉搏。
看了这么多医书,也是能分辨一些的,妇人慌乱无比,跪在腿上落泪,“这可怎么办……医院也不收……除了况先生这,我都不知道哪里还能治我的儿啊……”
李胧月翻了一下孩子眼皮,这娃娃也估摸着才三四岁,她眸子一沉,“他是突然腹部绞痛,频频呕吐的?”
看样子,是个问题。
妇人仿佛找到了救命恩人,赶紧点头,“没错!就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
“有没有吐出蛔虫?”
李胧月摁了几下腹部:“具体是上腹部疼?还是哪里?”
孩子虚弱的指了指,妇人赶紧点头,“吐出蛔虫了!吐了一条!”
“恩。”
李胧月点了点头,几乎确认了,“是急性胆道蛔虫症,并发了胰腺炎。”
“医院只查出胰腺炎,没有说这个蛔虫症……”
妇人是心慌的,但看面前这小丫头镇定自若的样子,又莫名其妙很心安。
可……面前这明明是个小娃娃!
李胧月转身去拿了针,吩咐妇人:“把他放平。”
“月月!你要给他扎针吗?!”
阿诚慌张跑过来,“这不行啊!先生没回来,我们擅自看病是要被处罚的!”
“我又不是看病。”
李胧月帮忙将孩子放平,声音很镇定,“我只是帮忙急救而已,他这身子都烫的跟火炉一样了,又痛又吐,不扎针怎么能缓解。”
说完,迅速撬开孩子嘴,在他舌下金津,玉液穴刺泻黑血,不忘叮嘱阿诚:“赶紧记录医案,等先生回来开药!”
阿诚赶紧去忙活,李胧月又在他双尺泽穴抽了2毫升的黑血出来,又在左腿足三里,右阳陵泉透阴陵泉捻转泻黑血。
针也没拔。
她叮嘱妇人:“针停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先生就回来了,到时再具体看。”
妇人立马千恩万谢,怀里的孩子终于没再叫了,也没有呕吐的样子,看着像是缓和了不少。
李胧月松了口气,阿诚疾笔如飞,将医案也写完了。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李胧月拔了针,刚收拾好工具,况御回来了。
那妇人赶紧又是一顿求,将李胧月方才施针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李胧月:“……”
这没良心的,谁让她说了!
她拿着况御的针扎,还敢治病,况御不打死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