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去县城过日子了。”
李胧月面色严肃,盯着一切寂静的窗外,冷道:“村长已经怀疑到咱们了。”
听到这话,祁红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咱们……”
“咋不可能?咱们卖了几次蜂蜜,今儿阿妈你又去卖了一次,这几十次人来人往,保不准哪个和咱们村子沾亲带故的,阿妈你虽然戴着帽子遮了脸,但又不是变脸……”
要是哪个嘴快的说出去,那不就……
祁红一想到刚才张光华来,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事先想好了说辞,不然……可真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也还好,母女俩卖了百来块,不管在县城做什么生意,都是可以立足的。
李胧月认真道:“这事情只能暂时瞒着,我们是再也不能去山上找货卖了,等下周,咱们去市集,看那人找到房子没,如果找到了,咱们立马搬!”
这村子,要是知道她们拿了山货卖钱,那肯定是要开大会的。
到时候把祁红送到劳改场也不一定。
虽说这时候,没有前几年那么严格,但村上制度还没取消,没有像个别村子那样,允许贩卖中草药。
这个界限是很含糊的。
但正因为是模糊不清,才不能这么硬碰硬,不然铁定吃大亏。
祁红一脸心惊,缓了好久,才回过神,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差错,要是真说漏了嘴,那就是把自家闺女也给连累进去了。
知道祁红引起重视,李胧月也就没说什么了。
她相信,祁红是个有分寸的人。
陪了李胧月一会儿,祁红打算去看他们杀猪,李胧月也要去,祁红就带上了。
一个女人,带着半大的小丫头,怎么看都是弱势群体。
到了村头杀猪点,不少人都围在那里,汉子们把猪架在木板上,因为猪都死了,只要开肠破肚就行,流出的猪血,大伙儿都拿来接了。
李胧月贴在祁红怀里,假装不敢看,祁红一个劲儿的哄着,正好二叔婆来了,看见娘俩,询问了一番,出事那会儿她离得远,等知道的时候,又听说人没事儿,已经下山了。
这个二叔婆是真心疼她。
李胧月看了好会儿热闹,见到刘晓萍在人群后鬼鬼祟祟看着,悄悄离了祁红怀抱,祁红和二叔婆聊的正投入,一时也没留意。
这天还没黑,李胧月故意往田边没人的地方走。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刘晓萍跟了过来。
村子里小娃娃不少,这会儿都在看杀猪的热闹,这边反而寂静了。
“喂!小傻子!”
刘晓萍喊了声,李胧月脚步一顿,没理她,蹲在田边摘草,刘晓萍气不过,过来推了她一把,“我叫你,你听不到吗!?”
上次,这个小傻子竟然敢故意骗她,刘晓萍抠着嗓子眼吐了好久。
都快要恨死这个小傻子了!
今儿好不容易看见她落单,怎么会放过!
李胧月这才偏过头,看向刘晓萍,刘晓萍穿着简单的花布衬衫,裤子是时下流行的萝卜裤,一个村支书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刘晓萍的妈在城里厂子当工人,一个月工资都没地方用。
自然都是给了刘晓萍。
每次她妈一回来,刘晓萍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按理说,刘晓萍妈不应该到城里当工人,但人家高中毕业,当知青时留在这里,结婚了,托着娘家人关系找了个营生。
不拿工分,但挣得钱也不少。
困难那几年,还给家里拿救济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