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吃了两碗,李胧月让她休息会儿,把碗都拿去洗了。下午,祁红去地里上工,李胧月没在家待着,又去打探如今荒山。
转悠了一圈,李胧月也算看明白了。
村西这边出去,是隔壁村子,那边荒了一段路,山连一片,也怪陡峭,看山路,基本是没人去的。
村北有条河,规模不小,不少孩子夏天偷摸着去捉鱼。
不过也只能偷摸着去捉。
这会儿,河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不能随便捉了吃。
转悠一圈,了解了地形,李胧月找了一堆荆条抱着回家了。草屋太破旧,门也不牢实。
本就是暂时容身之所,不用讲究太多,但晚上毕竟要在这儿睡,白天出门,谁要是进来下个毒,都没人知道。
这年代,要用木头除非自家种的树,或者去收,那可是要钱的,也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给木头。
李胧月将荆条泡水,等变韧了,开始编制篱笆。
这地方没有竹子,也只能拿这编制了。没一会儿,篱笆雏形就出来了,李胧月编到了天黑,把篱笆贴墙,糊上稀泥,补上破草屋的墙洞。
又编织了和门差不多大小篱笆片,也照例糊上黄泥,这土粘性好,从里面敷格外结实。
晚上再加固一下锁,就可以了。
还没做完,祁红回来,拿了几根黄瓜和一颗大白菜,说是二叔婆给的。
李胧月把中午剩饭热了,娘俩吃完了,这黄瓜李胧月觉着拍了凉拌吃最好,但奈何没那条件。
也就和祁红一人一根生吃了。
祁红看见李胧月补的墙和做的门,心下惊叹,却也愧疚,抱着李胧月,捏着她小手抹泪,“丫头,是阿妈对不住你……”
“阿妈,你别哭……”
李胧月柔声安慰,祁红是真的心疼她,像她这么半大的孩子,村子里其他人户,早就叫去挣工分了,谁会允许在家里歇着?
“阿妈,公社是不是有集市?”
李胧月出声询问,祁红点了点头,“公社有,走半个小时就到,缝双赶场,卖啥的都有,丫头想去看看?”
这卖啥的都有,那有什么?
李胧月歪头看她:“那……可以在场上卖些啥?”
祁红想了想,“卖编织背篓的,自家种的菜,还有些小玩意,也没啥特别的。”
毕竟是农村。
大家消费观念还没成型,去场上也就买布或者其他的,还得有票才行,要是让他们去买个背篼买个丝巾,也没谁舍得。
毕竟这家家户户谁没个编织手艺?
也没哪个女人舍得花一两块买条丝巾。
如今虽不打击那些做小本生意的。
但也只准自产自销。
要是倒买倒卖,那还是要被人给举报的。
李胧月心里有了个底,这一下午去巡山,也差不多知道拿什么挣钱,来做去县城的本钱了。
靠山吃山,她就不相信,她活了两辈子的现代人,会想不出办法,找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