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速度!”
慕莲笙不禁心为之一叹。
“你的画,画的怎样了?”
风道子看着摆在角落里的画板浅浅地问。
“马马虎虎!”
十年,画了整整十年,他就只画了一幅,但却总是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已经很好了呢。”
风道子站起身来,眨眼间便是到了画板之前,而后细细地观摩起来。
“嗯?”
风道子越看,脸色变得越是凝重,那画虽只有一层厚厚的白色颜料,但所画的每一笔却是明晰可见,十年的画迹鳞次栉比的罗列在那层颜料之上。
在那画上隐隐约约地像是看到了一只眼,而那些画迹就是眼丝,眼丝之间闪着一股无形的耀眼白光,仿佛只要一看,灵魂便是入了画境,而且灵魂是从那些画迹的极致缝隙之中进入的。
“笙儿,你,你的画,竟是已入道了!”
风道子突然间激动地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撼,脚往后微微一倾,险些后倒。
“义父!”
慕莲笙赶忙站起身来,顶住风道子后背,他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入道?”
慕莲笙完全听不懂风道子的话。
“笙儿,快,快说,你这画,画的是何物?”
“我画的,是天!”
慕莲笙轻轻地,不自信地道,好像有些惭愧一般。
“天?这世间天的颜色是蓝的,但你画中的天为何是白色的?”
风道子一脸茫然地看着慕莲笙,他这个义子的思维实在是过于常人,总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去想问题,就连他这个义父都不知道他的脑子每天都在想着什么。
他之前就听小九向他提起过,说慕莲笙这么久以来就只在画一幅画,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就是想着他喜欢就好,但今日一见他的画,心中的震撼早已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他似是看到了一个亘古最为荒诞的想法,但却又像看到一抹末世最初的希望。
“天,本是无色的,人们之所以看到它蓝,是因为心里落了太多的尘念,有了牵绊,贪婪,久而久之便是改变了自己的视觉,然后将所有的一切幻化为了蓝,但我的天,是无色的,所以,我只能用白色来描绘我心中的天。它可包罗万象,亦可低入尘埃,只是终不会迷失它无色的本性。”
慕莲笙浅浅地说着他对天颜色的理解,像是将十年的绘画经历都说了一遍,十年,沧海没有化桑田,而他慕莲笙,也没有变,依旧是那最初的少年。
“笙儿,这就是你的画道啊,你的画道,是天,是包罗万象的天,是反应自我心中的天,这画道,将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道。没想到你十年画天,竟是悟出了自己的道来。”
“十年画天,一朝悟道!”
风道子看着慕莲笙,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但眼前的少年却要比当年的自己越加地光芒万丈,因为他的心中,可包罗万象。
“义父,何为画道?”
慕莲笙一直听风道子嘴中说出画道二字,但他长这么大从未听过这个词,所以他不能理解自己的义父为何会如此的激动。
“笙儿,来,义父给你慢慢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