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去的时候本来说的是明耀过来接宋锦书结果宋锦书突然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接到了方成睿的电话。
“我下午正好来大办了点事,现在就在学校里面,正好可以接你回去。”
单纯的宋锦书同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干脆利落地应道:“没问题的,那睿哥待会见。”
只不过宋锦书却发现好像自从挂了电话之后先前还在认认真真看着资料的曹乐白好像突然就变得
坐立难安了起来?
而且似乎好几次都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然后就又闭上了嘴?
宋锦书很是纳闷,在曹乐白第次开口失败的时候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曹姐,你有事吗?直说就行。”
曹乐白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事没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曹乐白心里直发虚。
她其实最初并没有不喜欢宋锦书,只不过觉得宋锦书年龄太小了而且经常在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宋锦书并没有实力。
那么,就很可能是方成睿配合着炒作而已。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她也不知道方成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还能不能让她信任。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是个人都不可能像是以前那样纯粹了吧。
说实话,曹乐白看到宋锦书表现那么强大的时候心里不只是震惊了。
更是
雀跃。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可是她终究是在最初的时候给宋锦书过脸色也在心里怀疑过方成睿。
哪怕宋锦书现在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曹乐白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曹乐白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宋锦书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宋锦书看了一眼消息,而后飞快地道:“呀,睿哥来了!”
曹乐白全身一僵。
宋锦书正准备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曹乐白的表情。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再次善解人意:“曹姐,你也正好要回去了吧?那顺路让睿哥也载你一程吧。”
曹乐白再次连连摇头。
但是宋锦书
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了。
只不过
宋锦书拉走归拉走了曹乐白,在方成睿车子里的时候,对着一车的寂静
宋锦书歪了歪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成睿边开车还要边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偶尔跟自己说话时,也要偷偷瞥一眼曹乐白。
曹乐白呢,总是趁着方成睿认真开车的时候偷偷悄悄看他。
就是两个人偶尔眼神撞上了,还非得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飞快地移开眼神。
宋锦书:“”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并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们好幼稚呢。
她低头,发消息给明耀。
“明耀哥,睿哥有女朋友吗?”
那边很快地回复了过来。
“没有吧,我认识睿哥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谈过恋爱什么的,但是我有一次去他办公室的时候,好像看到他拉开了抽屉,拿着一个照片在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怎么了吗?”
宋锦书啧啧感慨两声。
看到已经快到家里了,宋锦书眨巴眨巴眼,飞快地说道:“睿哥,曹姐,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曹乐白点点头。
宋锦书掰着指头:“你们是想听男女主分开7年之后旧情复燃的何以笙箫默呢?还是想听久别重逢的路从今夜白呢?再或者是什么良辰讵可待?”
噼里啪啦地数了一堆破镜重圆主题的言情小说,宋锦书满意地看着曹乐白的脸越来越红,而后忍不住心里暗笑。
曹乐白和方成睿都是人精级别的,哪里听不出来宋锦书的意思?
车子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可言说,方成睿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都准备打断宋锦书了。
偏偏宋锦书在掰着指头数完之后,还非得故作深沉。
叹一口气:“唉,想起来一句话时光修复的,只不过是我们相爱的模样。”
宋单身狗情感大师锦书。
情感大师很满意地在下车前正正好结束了自己的情感培训课,还装作很懂的样子拍了拍方成睿的肩膀,递给他一个“老哥加油”的眼神,而后悠悠哉地就下了车。
就是得意地走到一半,宋锦书突然想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她好像是个空有一腔理论、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sl女孩?
她有什么资格给别人上课?!
宋锦书再次歪歪头。
所以,恋爱到底是什么?
她这个母书,懂得“恋爱”这个词的所有含义,不管是词典还是百科释义,她都懂。
甚至作为从古至今这么多年的主题,这个词涉及到的书,她都能轻轻松松地背出来。
但是
恋爱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宋锦书再去国际会议中心培训的时候,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
她刚跟曹乐白打完招呼,顺便准备八卦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很年轻。
不过到底是有了昨天的教训,曹乐白并没有因为男生看起来年轻就轻视他,反而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西班牙语同传曹乐白。”
男生却一点都不显得拘谨,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礼貌地随意握了握曹乐白的手,点头:“你好,法语,雷宇达。”
曹乐白轻轻皱了皱眉头,但是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资料递给雷宇达:“那你就看一看这份资料吧,看过之后我们正好也一起练习一下,华文的同传正好也在这里。”
雷宇达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认真看着资料的宋锦书。
他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艳,不过迅速地变成了不屑。
“不用了,我已经面试过了,相关的资料也已经了解了不少。我来这里培训只不过是为了熟悉流程而已,到时候一定可以表现得很好的。”
傲慢且无礼。
曹乐白甚至在质疑这个雷宇达到底哪来的自信。
到底只是一个暂时共事的人而已,曹乐白哪怕心底里再怎么生气,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
她双手环胸,点了点头:“那也行,希望你到时候不要给华国丢脸就好。”
“那肯定不会。”雷宇达扬起了下巴,“我可是学这个专业六年了的人,而且次次都是专业第一。就连昨天工作人员给我面试,都是不停地夸我呢。”
曹乐白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怒气,走到宋锦书旁边坐下,而后跟宋锦书一起练习了起来。
两个人时不时地讨论着一些专业词语的表达,反观曹乐白,进来之后就开始捧着电脑写论文。
还故意装作很不经意地炫耀。
“唉,当个第一可真累,我们导师天天催着我写论文。刚发了一篇刊,这怎么又要发了?你说说这不是,明明审核过了我还得再好好改。”
没有人理他。
雷宇达皱了皱眉头,而后继续炫耀:“算了算了,我猜你们也不懂什么是刊,要不我给你们讲讲?”
这次终于有人肯理他了。
宋锦书从手里的材料上面抬起了头,想了想:“你是不是发在外语与外语教学上面,论文的题目是基于鉴赏与翻译的法语诗歌教学实践探析?”
雷宇达脸上一喜:“你竟然知道我的这篇论文!我就说嘛,我这篇论文很厉害的,现在下载量和引用量也高得很呢。”
宋锦书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你的这篇论文。你知道吗?你这篇论文错的点还挺多的,第一,你引用的这篇诗歌,它其实最早是从德语翻译过来的第二,”
随着宋锦书的长篇大论,雷宇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把桌上的材料一摔:“你血口喷人!我就不信你都知道,就连我们老师都没有指出我的这个错误,你就敢说我是错的!”
宋锦书耸了耸肩膀。
“行吧,你说我是错的我就是错的吧。”宋锦书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朝着雷宇达笑了一笑,“这么自信的话,不妨拿着你的论文,再把我的话跟你们老师重复一遍?看看他会怎么说?”
雷宇达已经气得浑身发颤了。
他指着宋锦书,脸色黑得要滴墨:“你、你”
“你”了半天,雷宇达也说不出半句话。
到最后,他再次踩了两脚地上的资料,抱着笔记本就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