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心中热乎的,嘴上不说,心里可琢磨着算计上了,这李家,可真是家大业大啊,在村里是真的独一份了,老大家这银子,这家业,这田地,这宅子,只一个大狗子,便是傻一点,但是以后只这么一个宝贝蛋,都会是大狗子的,这老大家可真是香饽饽了,这可真是……
这田宅,银钱,便是他们一大家子加起来也没这个家当!谁要是嫁了女儿与大狗子,这可真是……
一时有些心思活的,便有点琢磨的不行了。
有女儿的,倒也不嫌大狗子傻了,废话,钱财迷人眼,傻又咋了,只要有钱,日子能过就行呗!
当然了,有儿子的,心中也热,这二房也不得了啊,虽说以后不带田走吧,但是两个闺女老太出嫁妆,老二两口子也会出点,这个嫁妆,也是独一份了,谁家要是娶了去,这可……
当然了,王氏若是以后没生儿子,怕是所有家当都得给两个闺女,那可真是眼热心馋的不得了。
况且王氏是屠户之女,当年她带来的嫁妆就让人眼馋了,王屠户还三不五时的给点肉啊,塞点钱的,这日子过的,二房缺钱吗?!不缺!
三房呢,秀才的女儿,嫁妆也不差劲,两个孩子要上进读书了,以后要是读出个秀才举人来,那可真是……
李家是真的好亲呐!
这么一算,就嗐的倒吸一口气来。
这家底儿,真叫人不眼馋不心热不行了!
所以本来来看笑话的,此时也心中滚动起来了,琢磨着要不要把家里的儿女作亲,便是家中儿女年纪不相仿的,还有亲戚家的,要是能说成亲,那可真是翻身了!
村里挣点钱银多难呐,这李家,可真是有钱!
此时笑话也顾不上看了,只顾算着钱田多寡,越算越是咋舌。
里正等人是半分不动的,便是心中微动,那面上也不能露出贪心来,因而只静静听,静静记下。
“另外呢,就是我屋里的箱笼了,那里是真没什么东西”林觅道:“就是一些旧布料,旧家当之类的东西,那些子,平分就好,也不值钱。分了这些,只剩下家具破碗的,都平分,其它的也就没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李家分家,他们为啥就吊着心呢,一说没了,众人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家当已经不得了,再说还有,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里正记下后,再重新眷抄了一遍,如下:李家村人已故李荣保之妻胡氏,请到村族之人若干,写立遗嘱与分家之略,家有三男,长男李延亭,妻胡氏,次男李延寿,妻王氏,三男李延治,妻高氏。
有身仰赖祖宗遗荫,颇成家业,今将现在祖产,家私什物分如下:田亩八十六,三男各得二十七,五亩作养老田。祖宅分与二房三房,长房只得自己后建之屋,井公用,厨房,鸡圈,猪舍皆为长房所得,鸡与猪平分,各房私产和嫁妆各自所有,箱笼之物平分,唯钱财分割如下,共四百六十两……等略。
余三成老身养赡送终并应门户。待老身天年之后,除与孙辈所诺以外,所遗照前均分。此系出于至公,并无私曲,亦无更分不尽之财。
既分之后,荣枯得失,听由天命。所有家私明写分书之上,永远为照,以为先人与族村子孙参考。
见证人:里正等……
如此抄了五份,里正这才道:“一分归村族存档,一份归婶儿,各房各得一份存留。还请都看过,落笔无悔方好,如此,才好画押!”
里正将此又念了一遍,主要是胡氏,王氏不识字,但是识数呀。以免以后麻烦,当下说清楚再画押才好呢!
林觅的眼神有点严厉,道:“听清楚了?!可有没听清的,只管问,我也说清楚了吧?!我分得养老之地,之钱财,我若不死,以后谁也不许再惦记!可明白了?!要问现在就问,不问的,过后再提,无效!”
老二老三没意见,王氏也低了头,不敢吱声,高氏就更没意见了。
胡氏本就分的多,哪里会有意见,因此便都点头说知道了,这才签字的签字,不会签字的画押。
里正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各房各存一份,婶儿一份,我带着这一分回族里归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