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无奈之下,只得退避至一处石龛,在斧头追砍来的瞬间,身形急速一转。
这一闪,人倒是没事,就是听得‘轰’的一声,那供奉着神灵老爷的石龛直接被这两斧头给劈炸得粉碎。
“好!”
拓跋余哉占了上风。
见此情形,庭内的鲜卑人喝彩声一片。
可拓跋余哉却没有这么高兴,半天砍不到人,本就怒气冲冲的他此时更是火冒三丈,不由使出了激将法子,朝吕布大声怒骂起来:“汉家小儿,你们汉人果真是鼠辈无能!你若真有本事,就和本将硬碰硬的打上一场,东躲西逃,简直无用至极!”
听得这话中的嘲讽,吕布脚下陡然一顿,直接用拳头砸晕一名护卫,从他手中拿过长枪,然后转身,正面望向拓跋余哉。
老虎不发威,真拿我当病猫了!
长枪在手中抖上两抖,这枪杆的材质还是一如方才的差,分量对于使惯了方天画戟的吕布来说,更是格外的轻。
戟为霸道之兵,有着百兵之魁的称号,挥砸以霸道著称;枪的重点则在于敏捷,讲究灵活多变,衍变万千。
用后世的话来评价这两种兵器,那就是一个莽,一个秀。
对战的两人同时凝视着彼此,偌大的庭院里,此刻竟犹如死水般的寂静。
就连方才大声喝彩的护卫们,此时也是屏声静气。倒不是他们不想讲话,而是被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汹涌气势,给压制得无法动弹,就好像有块巨大的石头堵在了胸口,连喘息都变得尤为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沧海桑田,又仿若指尖刹那。
相距三丈的两人,同时迈开大步,以最快的速度风火冲向彼此。
长枪挽出耀眼的寒芒。
挥动的双斧亦是纵劈直下。
冲来的拓跋余哉似是瞧出了破绽,瞳孔放大,口中兴奋大吼:“小子,你的招式已经被我识破!”
话音落地,正如拓跋余哉所言,劈斩下来的斧刃斩中了刺来的长枪。锋利的斧刃只在瞬间,便如同吹毛断发,轻松削去了刺来的锐利枪头。
枪头‘咣当’落地,发出很是清脆的声响。
吕布见状,撤枪收回,同时避开劈来斧刃的攻击,从拓跋余哉的腋下迅速穿过。
然后,在相距半丈的位置处,猛然回转上半身躯,蓄力于手中枪杆,对准拓跋余哉的胸膛,笔直递出,口中暴喝:“回马~枪!”
“哈哈哈,你这厮可是真蠢,明知道没有枪头捅不死人,你居然还捅!”
庭院里回荡着拓跋余哉的猖獗大笑。
吕布嘴角同样挂起了笑意,手指轻轻一弹枪杆,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略带可怜的看向这位鲜卑第二的猛将,嗤笑一声。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唔!
拓跋余哉闷哼一声,口中大笑戛然而止。
胸口处传来的剧痛霎时袭遍全身,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那洞穿身躯的实木枪杆上,已经有鲜血溢出胸口,开始顺着向下蔓延。
右脚仅仅只是抬起,还未迈出,一口血雾猛地喷出。
“我要……杀……杀了你……”
声音干涸枯哑,断断续续。
受此致命一击的拓跋余哉断无存活可能,魁梧的身躯亦是不受控制的栽倒在了地面。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是死死的盯着吕布,透着不甘,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