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神经病!出的破题目!”
今年的军事大比,一反往年的射箭、舞石锁等传统考试方法,另辟蹊径,将全部参比学生分为三人一组。而她又很不幸的和吴宇分到了同一个组。
吴宇和另一个叫张灏的队友在看地图,白熙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随手瞄了个方向:“这个箭怎么射啊。”那支箭从她的弓上飞出去,居然拐了个弯射偏了。
“老兄,你会不会射箭啊,射我屁股上了!”张灏捂着屁股,跳起老高。
白熙把弓藏到身后,露出纯洁善良的笑容,走过去把箭捡起来:“一定是有人埋伏我们。”
“幸好箭头都是包着布的,要不耗子就给你射废了。”吴宇跟谁都自来熟,刚认识的队友陈灏对耗子这个绰号并不生气。
“老吴,有人放旗花火箭了。”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升起一枚红色的信号火箭,陈灏把地图揣进怀里,一手一个拉着他俩就往反方向跑:“撤撤撤,肯定是有人打起来了,我可不想被人摘了腰带。”
比赛只有一项,一百只三人小队,分别从四个初始点出发,小队每人携带一份武器,包括木剑一把,弓和弓箭一套,以及旗花火箭六支。任何人不得携带金属利器。小队成员每人系着一根绣有自己名字的绿色腰带以示身份。
每队分发地图一张,小队必须按照地图,用最快的速度从初始点到达终点,越先到达的队伍得分越高。同时,每一队原则上是互相敌对的,在比赛中鼓励与对方的小队交手,分出胜负后即刻将对方成员的腰带摘下。
胜利者只要将对方腰带摘下,就可以燃放旗花火箭,比赛场地内的官方工作人员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接收记录腰带并带走失败的参赛者。
吴宇叼着一根草叶,百无聊赖地看地图:“老弟,摘一根腰带得多少分啊?”
“听说是一条腰带全员加五分,第一名到达的也才三十分。”陈灏道。
“考试细则上面写了,前三十名到达的队伍有分,第一名三十,前十名最低分二十,十一到二十名最低二十分,二十一到三十名全部十分。”白熙把考试细则交给陈灏,自己爬到大石头上眺望。
“就算不到达终点,路上摘得腰带也是可以计入成绩的。”
“说得跟你能打得过他们似的。”吴宇刺她一句。
“还是赶紧看看地图,怎么走出去比较好。”陈灏从干粮袋里取出一壶水,“喝点水,等一下继续走。”
“糟了糟了,天要灭曹啊。”
吴宇的水壶还没挨到嘴就被白熙拿走。
“刚才那一队,放了火箭的那一队过来了。”白熙把水壶拴在腰带上,背上武器拔腿就跑。
“这下坏了。”陈灏背上装备,拉着一脸无知的吴宇跳进草丛里。
三个人趴在草丛里,白熙还专门扯了一根粗树枝来盖住身体。
“明明听见这边有人说话。”为首的参赛者人高马大,腰间挂着一根旗花火箭,“仔细找找,估计又是金陵城的弱鸡。”
“北边儿的。”吴宇小声在他们耳边说,“听口音应该是衣冠南渡之前的北边人,这种人多半家里都是从军的,我们可惹不起。”
“你俩家里不也是从军的吗。”陈灏加了一句。
“我俩?早就废了。”吴宇不屑一顾,“纨绔子弟听说过没有。”
“嘿嘿,你是纨绔,白老弟不是。”陈灏挤眉弄眼地笑道,“白老弟是风月场的鬼才。”
白熙讪讪一笑,知道这个“变态”的哏是离不开她了:“他们好像走远了,咱们也走吧。”
“在这儿!”
三个人刚钻出草丛,远处就有人大喊一声。
“吴宇,都怪你把草丛扒拉地哗啦哗啦响。”白熙抱头鼠窜。
“放箭!”
“兄弟兄弟,万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啊。”
一支箭射在白熙的背后,撞得她翻了一个跟头。虽然箭头是裹着的布,依然痛入骨髓。
“老弟!”
混乱中,吴宇跑过来拉起她,跟陈灏一人一边架着她跑进森林的深处。
“疼疼疼,哥,别,快放开我的手。”手臂牵扯后背的肌肉,疼得她满脸是汗。
“伤地重不重啊,我帮你看看。”陈灏解开她的外袍。
白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将她一脚踹开:“没事,还能挺住。”
“跑这么远,谁知道这是哪儿啊?”吴宇拿了水壶过来,喂水给她。
“有一个落单的人。”两人顺着陈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有一个年轻书生前来小解。
书生一人正在潇洒地收拾衣衫,身后草丛里蹦出两个大汉。一个用木剑敲其头部,一个捂住他的嘴,两人合力将书生拖进草丛。
“你们,做什么!”书生捂着脑袋在草丛里挣扎,“我是参赛学子,你们怎能如此粗鲁。”
“哥们儿,你队友离得远吗?”吴宇狰狞地笑着用绳子捆住书生的手。
“离得不远,你们想干什么,我叫人了。”书生吓得花容失色。
见他要叫人,白熙赶紧用手帕塞住他的嘴,干脆利落地解了他的腰带。
“别出声,否则我们放火箭,送你回去。”她把书生的腰带扎进自己的腰带里,“给咱们指一指,这是哪里。指的对,咱们就放你一马。”
“这……呜呜。”书生直着手,戳了戳地图。
“偏离了这么多,看来得换条路了。”陈灏心里有底了,收起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