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样,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就跟所有蝼蚁一样,生于不堪,死于不堪。
其实那样也不错的,好过活受罪。
但不错的人生从来不属于我。
所以我是不是只能选择感激?
温贱红在我这儿待了两天,劝我的话他说得并不多,只是静静地等着我的答复。
两天后我依旧没有改变心意,他也只能先回去。
然后我就买了一张去北极的船票,带着相机去往这个世界最极远的天寒地冻之所。
地球为什么要是个圆的呢,走来走去总是会绕回原点,我想,只要我留在那里,我不再走了,就应该不会回到故事最初开始的地方吧?
北极的风景很美,冰川厚雪,极光绚烂,就连北极熊都要比人可爱。
每一个裹在厚衣服里的人都把头和脸遮得严严实实,我不用再面对任何一张脸。
而且这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同行的人都觉得我是个怪人,待在一起快三个月了,我跟他们说的话加起来怕不超过十句。
我都快忘了,我以前其实挺爱逼逼的。
我拍了好多的极光照片,再一张张删掉,那些壮阔的景象自然是绝美的,震撼的,令人激动落泪的,但它们都没有意义。
我突然想起来,我很久没有看到过下雨天了。
压下这个念头,我喝了口驱寒的烈酒,裹进睡袋里昏昏沉沉睡去。
但这念头忽然之间疯长,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过,想看看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