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一怔,没想到瑶草对奉阳被王武刺死的事还耿耿于怀,他见来到齐云山之后瑶草不哭也不提,还以为她早已经淡忘了这件事。不过也是,这样才正常,自己哥哥死在自己面前怎么会轻易忘了呢。亚索想到此,自嘲地笑笑,自己哥哥永恩都是他手刃的,事后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偶尔会期许恰好永恩那时穿了守护天使。
只是那等于逆天改命的守护天使哪儿是永恩能够拥有的。
“放心吧,钟老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他说奉阳的死是天数,他不能改,但他会保护你的。”亚索眼神一沉,“至于那个王武,你放心,不管是去找他身边的那个尸家老怪物还是如何,我也一定帮你哥哥报仇。”
瑶草还想说什么,却见一个骑着羊的小道士从山路上过来,嘴里还喊着:“小师叔。”
小师叔这个称呼自然是叫亚索。虚治作为齐云山的大祭酒,是很大一部分道士的师祖,而他门下最后一名弟子,也自然成了众位小道士的师叔。
亚索朝小道士作揖,问道:“小道长有什么事?”
那小道士憨憨一笑,回礼道:“师叔可别叫我小道长,我辈分小着呢。师祖说有事找你,在待客的添香阁等你。”
亚索望向香炉峰下的添香阁,思忖着发生了什么,一般来说虚治老道有事都是来这里找他的。亚索道别小道士便匆匆下峰,瑶草好奇使然也跟在他身后。
两人匆匆忙忙赶去添香阁,只见虚治老道拿着拂尘端坐在大厅上座,钟老拿着酒葫芦站在一旁,一个穿着官服的生面孔站在虚治老道前,恭恭敬敬地做着揖。
虚治老道看见亚索来了,对他轻轻招手。亚索赶紧站到虚治老道身旁,瑶草低着头蹿到钟老的旁边。
“钟司马,这便是贫道所说的闭门徒儿,既然项将军有意起事,便让小徒去混个一官半职,顺便历练一下。“
被虚治叫做钟司马的人,抬眼打量了亚索一番,见此人一身侠气,微微点了点头。
虚治老道转而又对亚索说:“剑乃杀人利器,不见血练不出什么成就。我听闻钟司马所说,有个叫吴广的人在大泽乡起头反秦,项梁项将军也有意反秦,我便想着你可下山助项将军一臂之力,顺便可以精进一下你的剑术,你看如何?”
亚索听到吴广大泽乡起义,惊得一身冷汗,那不就是自己和那个油嘴滑舌的商博扬一手策划的吗······
虚治老道见亚索不说话,又道:“项将军是世家楚将,为人肝胆侠气,此番应该是有所深思。本来道家不应参与世俗争乱,但考虑到秦国也是气数已尽,你又需要历练,便让你跟去看看。”
亚索点点头。钟司马不知其意,赶紧道:“在下钟离眜,是项将军麾下的小卒,此番上山本意想请虚治道长出山相助,既然道长推举小兄弟你,你便随我下山看看,想必你的剑术一定能精进不少。项将军侄子的武学造诣不浅,你们看似同龄,应该有些共同话题。”
亚索犹豫不定,他只是想学好剑术去寻仇,没想去掺和这些事,当初大泽乡起义完全是听信了商博扬的鬼话。虚治老道赶紧朝他使眼色,小声说道:“你傻啊,你去项梁军中混个一官半职,随随便便立下点什么功,他呈了我的情,到时候你再寻那尸家的仇搞砸了,我还可以叫项梁保护你,不然你以为靠咱们齐云山上这些文道士能干什么?”
不等亚索回钟离眜的话,一旁的瑶草连忙替亚索答道:“只要不要亏待了他,我们就答应!”
钟离眜会意一笑:“这是自然,虚治道长的徒儿,我们自然会奉为掌上宾。只是到了战场上,还得靠小兄弟自己的本事。”
“那好吧。”亚索点点头,朝虚治老道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