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琴附言,“千真万确。”
三人过了石门,便沿着一条约丈宽的石板路走。
苏流月左右逡巡,两旁都是水,水烟织如雾,凡是过了几丈远的地方,全都看不真切。
“小姐可是要进蝶意楼?”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一个原本蹲在一旁的男子突然就跳起来,凑到苏流月面前说道,“小姐安好,我这儿有快速进阶的丹丸,可助您顺利进入蝶意楼。只需五金一颗,如今只剩这最后一丸了。”
女孩儿往后退了几步,眉头微拧。
碧琴二人赶忙拦在自家小姐面前,“哪里来的胡赖子,皇都道场门前,也敢坑蒙拐骗?”
“这哪里是坑骗呢?”说着,那男子就拿出一个纯黑色的瓷瓶,只有三截指长,他将木塞子打开,将东西凑到织菱面前,“这位姑娘,您瞧个真?”
织菱将信将疑地凑上去看,果然发现其中有一颗发着金红色微光的丹丸。
她上去附耳道:“小姐,像是贵重的。”
碧琴怕织菱看错,便也凑上去瞧了瞧。过了一会儿,她向小姐点了点头,顿时神色也犹豫起来。
她是听说有些丹药能掩人耳目,骗过蝶意楼的仙使,但也怕自己三人受骗,被人知晓,反而更侮了小姐的名声。
又或者弄虚作假被仙使发现,就更糟糕了。
刘四将一切看在眼里,又撇了撇那个戴黑色帽帷的女子,他知道那才是正主,但奈何人家没有声响。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道:“既然小姐信不过,那也无妨。左右好东西不怕没人买……”
他将黑色瓷瓶盖上木塞,收回了窄袖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慢着!”织菱急得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她压低声量催促道:“小姐,您说呢?”
苏流月“唔”了一声,就在刘四以为又一桩生意快成了,脸上满是喜色地转身之时,女孩儿平静地说道:“这么好的丹药,那自然要留给别人了,我们走吧。”
直到几人走出了十几米远,刘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走了眼,对方明明道行尚浅,瞧着又极想进入这蝶意楼,而且据人传报,她们坐的可是高门贵府的马车,应当是不看重那点银钱的。
“哼,真是越有钱,越是一毛不拔。”刘四往一旁一蹲,又开始等鱼儿上钩,顺带还时不时地往石板路上望。
他们这三教九流的,也就只能跟大伙儿在外边的广场上做几单买卖,真要越过蝶意楼的石门去,那便有麻烦了。
主仆三人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一座上书“蝶戏水”牌匾的阁楼,楼前等着一些人,有的镇静地坐在一旁的亭子里,有的焦急地往里看。
织菱也越发紧张起来。
“少爷少爷,仙使如何说?”
一个穿着上好湖蓝冰缎绣银线衣衫的公子从里头出来,神情颇为沮丧。
他蹙着眉,低头疾步从石板路上走了。
不一会儿,一位披着轻纱布帛的女子拿着一只琉璃小盏,用手在里头点了点,又在阁前那片告示栏上点了几笔。
待那女子离去,众人便围上去看。
上头写着:南府府主家大公子崔梦泽筑基有成,次年方能试炼。蝶意楼于顺泰四年八月初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