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是。只那时已经接了帖子,前两日又是七月初七,流月不好来林府叨扰。于是今日便纠结万分,来了是叨扰,不来便是失信于人。我思来想去,还是来吧,万不可对人不诚。”
她耷拉着双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来了之后,就寻思着,默默待在一边,免得众位小姐知道了反而不尽兴。这不,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哼,苏五小姐倒是生得伶牙俐齿。”
“她们文臣一家的惯会这种技俩,林小姐可别被她诓了去。”
“就是就是,我瞧着她就是做细作来的。”
苏流月闻言,依旧不动如山,只作一副无奈愁苦的模样。
她这招叫以退为进,不管怎么样,她把里头的条理顺清楚了,对方再一味传她是细作,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既如此,苏小姐便按今日的规矩,上台演绎吧。”崔梦如同林笛对了个眼神,最终如此说道。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别的小姐自然再不情愿,也无甚辩驳。
“还烦请府中之人给寻个炭笔和一块石板。”
众人都不解何为炭笔,苏流月就说软一些的,比如松树的木柴烧成的炭就行。
过了一会儿,那位都尉家的小姐作好画了,林府的小厮也拿来了东西,便轮到苏流月上去演绎。
她将烧成炭黑状的一端,在石块边沿磨了磨,待前头部分大概有个笔的样子了,就开始在石块上勾画起来。
说起来,她当初是极喜欢画画的,只是工作的时候,大多都在忙业绩,忙到一度都不想看到纸和笔。
果然,什么东西一旦变成职业,就会显得乏味。
苏流月不由勾了勾嘴角,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自己忘了初心。走得远了,就彻底忘记当初自己是多么毅然决然地要学画画。
正在此时,林小姐身旁的一位婢女附耳说了一句话。林小姐听后便突然神色飞扬。
“梦如,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我有要事,去去就来!”
林笛话刚说完,反身就朝花园外飞奔而去。
众小姐眼见着主人风风火火地离去,撂下她们不管,难免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但正所谓官大一阶压死人,何况林笛的父亲还是大将军。她们这些心思也只好藏在心里。
于是,大家便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悄声论说台上的画作。
“用一根烧过的松树枝条,能画出什么啊?”
“谁晓得。”
朱彤拉过自己的丫鬟问道:“我瞧着你适才同林小姐的丫鬟一起的,出了什么事?”
可盈刚要说话,朱彤却是瞪了她一眼,将她招了过来,凑近才道:“说吧。”
“刚才我们从茅厕回来的时候,瞧见国师来了。”
朱彤心头一喜,眼珠子不由咕噜地转着。
撇去青冥岛上的那些,国师可是全天下修为最高且年纪最轻的人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
朱彤打定主意,机会难得,她定要去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