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就听到祖母,呵斥母亲。
她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些上火。
从来到这德馨苑开始,除了母亲问过自己几句话以外,她哪里有时间辩解什么。这老太太的心,未免偏的太明显了。
不消几息时间,苏询也看了过来。
秦三娘还在陈说,苏流月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嫌恶的眼神,如刀剑般,直直刺在她身上。
“原来是你!”苏询起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也说,好好的法器,怎么说碎就碎。你这孽子,既然尚未恢复正常,就回你自己的院子,不要再出来……祸害别人。”
苏询涨红了脸,字字咬牙吐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苏流月心里像是有东西钻过,酸酸疼疼的,她也不知为何,就是难受得紧。
堂屋内还有几房姨娘和几位小姐,此刻听到苏询这样的话,心里都有些惊诧。
这才关了十几年的人,还没自由几天呢,又要关一辈子。
这五小姐的命看起来很贵,但是这日子,可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自然是秦三娘,她强忍住悲戚,竭力温声劝道:“老爷,这玉佩碎了,实则与月儿干系不大。月笙居里,不少丫鬟都看见了,乃是萤儿自个儿踩着裙边,摔倒了,玉佩摔到地上,才碎的。”
二姨娘闻言,忙驳道:“夫人可不能为了护住女儿,颠了黑白。萤儿对这玉佩极为宝贝,又怎会轻易就掉到地上?还有,她长这么大了,竟是连路都没学会走吗?为何她平日里不跌倒,偏偏去了五姑娘的院子,却跌倒了呢?”
秦三娘端着身子,此时也无话辩驳,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
“是啊,她平日里走路都不会踩裙角,也不会跌倒,为何今日去我院子里,就跌倒了呢?”苏流月冷笑,“她要故意跌倒,只怕即使是我想去扶,恐怕也来不及吧?”
“你血口喷人!”苏流萤大声喊道,“明明就是你踩了我的裙角,我才摔倒的。”
二姨娘拉了女儿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说道:“所以说,你做什么要去她的院子!说来说去,我看,还是你的过错最大!”
二姨娘深知相爷的脾性,相爷不喜欢一出事,就将罪责推诿给别人的人。
而且,她这么说,问题依然主要在五姑娘身上。
萤儿会意,也低声啜泣起来,“我也是好心,明日大家都禁足。我想着,不如姐妹几个约在一起,也好解解闷。就去请五妹妹一起,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言之无心,听着有意,苏询一听,突然想起明日乃是邪崇之日。越是这种邪乎的时日,越是助长了那孽胎的气势。
他越发坚定,就是小女儿的过,“想来那癫道人,也是治不好月儿了。”
说着,他看向秦三娘,“我已仁至义尽。月儿日后,就待在月笙居,莫要随意出来走动了。”
“老爷!”三娘噗通跪下,一个响头重重磕在地上。
纵然隔着地毯,仍是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老爷,何不寻皇都能人试试解除月儿身上的诅咒呢?听闻近日,有不少道法至高的人来了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