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踩着极快的小碎步,逃也似的离开。
“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孬种!”
在苏流萤看来,女孩儿的出路,无非三种,第一,出生显贵。
然而,再显贵的女子都要嫁人,出嫁从夫。因此,第一种只是为了第二种铺路。
因为,只有相同门第的人,才能嫁给地位更尊贵些的男子。
至于第三种,她摇了摇头,她如此花容月貌,才不要去做清苦的道修者!
当然,不管怎样,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的眼睛盯着垂花门,暗了暗,计从心来。
外院的菡萏池,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水波粼粼,美不胜收。
“还好哥哥跟着去了,否则英子的诊金,估计又要落入她那便宜爹爹的口袋里。”
苏流月挺直腰背,负手边走边惋惜地摇了摇头。
苏流风瞧着她,不由地就摸了摸她的头顶,“小小年纪,哪来这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苏流月本能地缩了一下,接着她想到饭前那一幕,问道:“哥哥,之前那位姐姐为何……”她神情有些无奈,“她似乎不太喜欢我。可是我同她有过过节?”
苏流风又摸了摸那柔软的头发,“妹妹无需多想。”他亦背过手,往前面走去,“不过是大家族中的一些惯例罢了。”
“怎么说?”
苏流风走到廊桥的边沿,靠在一根柱子上,他浅吟低絮,在这平静的夜晚,倒显得毫不违和,“月儿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如今都及笄了。再过不多久,想来母亲就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他继续说道:“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大约她们觉得,若是能同我关系好些,就算父亲百年之后,她们在婆家,也依旧有所依靠吧。”
苏流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苏流风笑了笑,“其实她们完全不必如此想,都是自家的妹妹,他日若在别家受了欺负,我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哥哥可真是,一点都不会厚此薄彼呢……”苏流月皱了皱鼻子,小嘴往下一撇,小模样可把苏流风逗乐了。
“不论如何,都当最疼阿月,如此可好!”
苏流月立马双眉一扬,将双手交叠在身侧,俏皮地福了福,“那以后就承蒙哥哥照顾了!”惹得苏流风直笑。
天色不早,苏流风送她回了月笙居。
丫鬟们忙上来迎。
碧琴让织菱打了水,正要准备帮她擦洗,却不曾想。
苏流月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碧琴脱去小姐的鞋子,给她盖上了薄薄的丝织被褥,放下了纱帐,这才招呼众人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各自歇息去了。
房门关上之后,从窗棂上穿入的月光透过纱帐,铺撒在女孩儿稚嫩姣好的面孔上。
苏流月嗫嚅着唇瓣,眉头紧蹙。
梦里面,一片漆黑,她摸索着前进,一点点靠近那个,在不远处唤着她名字的地方。
……
盛夏的太阳,总是有些迫不及待,尚未辰时,便铺满了大半个皇都。
苏流月渐渐转醒,她揉了揉眼睛,昨夜之梦,却不像以往一样,还能记起。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