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数支超过四十米的飞行舟悬浮在空中,
夜弥站在一只飞行舟的甲板上,痴痴地望着后方的艾瑞雅薇拉,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乘着风变成一串又一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还是少年的林德伸出了手,又放了下来。
自之前过了七个小时,林德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果然又梦见了那个时候啊,每次夜弥哭,就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哭泣的时候,从那时起,她就变了很多,总感觉她开始往她小时候嫌弃的那种方向走了,或许她有她的决断吧。
林德伸展着自己筋骨跟肌肉,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了正趴在自己的木桌上睡觉的夜弥。
“嗯?夜弥怎么会睡在我的椅子上。”林德还没想起来睡前跟夜弥谈论的内容,见到了夜弥的睡颜,林德又逐渐地开始回忆起之前的事。
林德知道夜弥睡很熟的时候是没法被吵醒的,他翻下了床,穿上了靴子,同时开始思考,夜弥两次跟他谈话的内容,还有自己的夙愿。
安妮走了,夜弥的压力就能小很多。
我当时好像只想到了这些,然后就脑袋一热,从见到蛇獭之前都一直迁怒着安妮,根本没有去仔细考虑过那样做会招致怎么样的后果。
这个叫安妮的女孩,到底是哪个王爵家的孩子。之前夜弥压力大成那个样子,肯定是远高于我跟夜弥那还没被正式授予而且只有名誉的勋爵的地位吧,如果我真的那样做到底了,那个王爵会放过我们吗?纵使他放过了我,我又会放过自己吗?
只能说是很幸运吧,我还没有做出真正过分的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可距离感肯定是要有的,不然绝对会惹出祸来,但这距离感到底要保持到什么程度呢。
林德打开衣柜把科考队的衣服换上,没有狩猎他就不会再穿皮甲,但还是戴了皮革手套。虽然特意地调整过了,但林德的皮甲在舒适度跟灵活性上还是比不了科考队统一的布衣制服。
拿起床头的长刀,把刀鞘换成皮革的,握在手中。
“去找安妮吧,不管怎么说,她没对我表现出恶意过,只有我对她单方面的恶意。哇,想着她还叫我前辈,罪恶感就攀着脊椎爬上来了。”
打开了房间门,跨出了半步。
“果然还是叫上她好一些吧,这次把她丢下了,估计我会变得很惨吧。”
林德退了回去,走到夜弥边上。
夜弥的纤长黑发,散发淡雅的轻香,毫无防备的秀丽睡颜,足以勾起很多男人的欲望。
然而,林德对这一幕并没有任何感觉,他拍了拍夜弥的后背。
夜弥因为感受到了这个刺激,而被唤醒。
“林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夜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
“不知道呢,感觉已经到下午了吧。”
“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去看看安妮醒了没有,想着教她点别的东西。不然再过一阵子,就没有时间去教她了。”
“哦,那我也跟着过去,行么?”
“你比我更会教人,而且有的东西因为性别原因,我也没办法教。愿意帮我分担这个差事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