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趴在地上扭曲地呻吟，郑玄哲稳步走过去，从男人的怀中摸出优盘，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会把证据带来，可没说过会让你带走。”

郑玄哲解开了聂夏鸾手腕上的绳子，她立刻摸了摸颈部咳嗽了起来，当她想要解开遮眼布时，手上的动作被郑玄哲制止了。

“别，出去了再解吧。“他温柔地说，”已经没事了。”他不愿让聂夏鸾看到着血腥的场面，她还从未见过。

聂夏鸾乖巧地点点头，把手伸向郑玄哲，郑玄哲疲惫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向外走了去。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她一点也不怕了。聂夏鸾随郑玄哲走出小屋，月光打在聂夏鸾的身上，像提线娃娃般美丽。

出了小屋许久，郑玄哲才为她摘下遮眼的布，随手扔在了一边。

“哥哥！”聂夏鸾扶住差点虚脱的郑玄哲。郑玄哲不怕那子弹，他只是失血过多了，他开枪是会顾虑不伤及人性命，可是别人不会。衬衫的整个左臂全部被鲜血染红，左手的手指上还滴落着血，血浸透了衬衫在往胸口后背的方向蔓延……

聂夏鸾望了望四周的环境，他们竟是在公路上！老旧的国道，连路灯都昏暗无力，聂夏鸾支撑着郑玄哲，找了个靠山的小陡坡，慢慢令他坐下，背靠这沙石墙壁。

“对不起夏鸾，”郑玄哲褪去了先前的冷漠和修罗杀气，恢复了温柔的，饱含歉意的表情，”我的事情，不该牵涉到你。“

“不，你救了我！”聂夏鸾坚定地说着，一边解下头上的红绸，为郑玄哲简单地包扎，想把血止住，“我们就在路边，这个地方没信号，连电话都打不了，我一定想办法拦一辆车，哥哥你撑住，别睡。”说着，聂夏鸾眼中浮起了泪花，她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大半夜的开车过来？即便有，那该是些怎样的人啊！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外冒，郑玄哲看着心疼，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聂夏鸾自己抹去眼泪，强装着微笑。

她怕就在今晚，郑玄哲离她而去，这种恐惧胜过失去聂承浩，好歹她一直抱有聂承浩还活着的希望，但郑玄哲，现在就实实在在的在她眼前，失血过多，就快撑不住了。

她不能哭啊，这种时候，还有谁能安慰她啊！

“哥哥哥哥……你不要有事，你不要睡……”聂夏鸾跪坐在郑玄哲的身边，像一只无助的小羊，沉浸在恐惧中，那么无力，是的，面对郑玄哲，她什么也做不了。人前的坚强和高傲，都是装的，真该死！真正遇上事了，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喂，别哭了。”俞越丝毫也不着急的声音传来，眼见着聂夏鸾什么事也没有他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闻声，聂夏鸾赶紧擦去了眼泪，回头看向俞越，他想天神一般抱着手站在聂夏鸾身后，见她双眼朦胧而微肿，俞越承认，他心疼了。

“起来。”俞越淡淡地说，不再看她，上前一把拉起郑玄哲的右胳膊，自己回身弯腰，便将郑玄哲稳稳当当地背在了身后，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浑身的血，迈开步子往回走去。

聂夏鸾愣了一会，赶紧起身，连陷入膝盖皮肤里的沙石都没来得及拍掉，小跑着追上去，一边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