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先欠着吧,反正,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么?”俞越淡淡地说,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弹动,烟灰落地,聂夏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容反抗的意味,自觉地闭上了嘴。
蓝白色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像人偶一样美丽,很久都没再说话,直到俞越一根烟尽,聂夏鸾嗫喏着又问:“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
“为什么你会把我带到这里?”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俞越看着身边安静坐着的聂夏鸾,见她一脸莫名其妙,又说“难道你想被记者狂拍上新闻?还是说你自信能在记者面前跟那群流氓撇清关系?别告诉我你上船救人前没考虑过这些!”
“难道那些人不是你的同伴吗?”聂夏鸾委屈巴巴地不解道,宫允贞都这么危险了,她哪里顾得了考虑这么多?
俞越长眉一挑,脸色更难看了,上船就是单纯的救人,别的什么都没考虑过,那么这个丫头当日塞给他那条红丝带也只是单纯的同情咯?他跟那些流氓明显不一样!这丫头什么眼神,就是这么看他的?
聂夏鸾想想那些人大多都有纹身,头发还有烫黄毛的,跟眼前矜贵的男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要不然你为什么也会在船上?”聂夏鸾眨巴着眼睛问。
俞越一时语塞,他不能说为什么,毕竟这个姑娘的生活里充斥着警察和律师,这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聂夏鸾笑嘻嘻地说,“就算你是混黑社会的,也是个好流氓啊!不但救了我,还带我避开了记者。”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天真又单纯。
俞越没有回答她。聂夏鸾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几个度,俞越嘴角扯出个笑,张扬而残酷,狠厉而无情,不像是对她,但她确实能感觉到俞越谨慎起来了。
“出来!”俞越灭了烟头,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俞越已经感觉不到下半身还存在了,他不敢轻易挪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他更不会轻举妄动被人看出破绽。
周围有人吗?聂夏鸾将四周都打量了一番,没有啊。不明白俞越在说什么。
树林草间沙沙作响,鞋子丛草里踏到地上的声音是高跟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有些狼狈地从树林里出来,她的金发都有些凌乱了。向夕是来给俞越送药的,本来见到聂夏鸾坐在俞越身边还有所顾虑,可既然俞越都发现她了,也没什么必要再隐藏了。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俞越跟前,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瓶子,说:“你需要它。”
俞越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他感觉自己快绷不住了,视线都模糊了,因为咳嗽震颤得身体有些歪斜。向夕知道他快晕过去了,普通人早就晕在包间里了,他却撑着身子跑出来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还救了聂夏鸾将她带到了安全之地,向夕迅速坐到俞越的身边,将他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她用肩膀支撑着俞越的身体,拧开瓶子小心地给俞越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