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祭奠先祖的清明节的第二天,阳光刺眼到不行甚至戴着墨镜都不能和太阳对视。
我现在提着不值得花钱买的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减的饭菜站在门外,掏出长得像鸡腿般的大钥匙对着门孔捅了半天。
现如今男女婚姻的关系如同钥匙和锁头一样,一个锁头可以被好多把钥匙打开。
大概花了武侠剧里一盏茶的工夫,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破门而入了。
门里的阿杨正低着头猫着腰对睡在沙发上的小四上下其手,被摸醒的小四一把抓住了阿杨那准备伸向自己裤裆的右手。
从梦中惊醒的小四吃惊地问:“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杨挣脱开小四的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你身材不错,就摸摸看喽。”
“这算不算非礼呀?!”
“你不报警就肯定不算,”阿杨伸手熟练地解开了小四的裤带,“其实我有粒蓝色的小药丸掉到你这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了,现在你上半身我已经搜完了,该检查下半身了。”
“哎呦,我还是自己来吧,”小四掀起裤子往里边看了看,“我下面很敏感的,要是碰到什么东西的话,肯定有感觉的,所以那蓝色的小药丸肯定不在我这。”
“哦,那好吧,”阿杨同志不甘心地瞄了一眼小四的裤子,然后转身对着我说道:“呦,老王你买炒菜回来啦。”
“这是你要的东坡小炖肉,当年宋朝的大词人苏轼发明的这道……”
“我不关心它虚无缥缈的历史,我在乎的是它好不好吃,你确定强行闯入了饭店后厨,然后让厨子严格按我的要求做的?肉要精瘦各半、半分熟、不要青菜、三颗大料、宽粉要细、最后用三片肉拼成心形?”
“是的。”
阿杨用摸完小四身体的手直接揪出一片肉来尝了尝,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天啊,菜凉了。绝对是你的错,如果我是小学老师的话,你这个学期都别想要小红花了。”
“你说的那家餐馆离这十公里,这路途都能去上西天取个经了,”我边说边打开了冰箱门,麻溜儿地拿出一瓶脉动然后一饮而尽,“为何这冰箱里有半块蛋糕?”
小四翘着二郎腿解释说:“嘉宝昨晚送来了三块蛋糕,我和阿杨一人吃了一块,鉴于你有身材发福的迹象,心地善良的我就帮你吃了半块。”
“你好体贴,真是谢谢你全家了。等等,我这块蛋糕上有个‘乐’字,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昨天是嘉宝生日?难怪她昨天非要请我出去吃饭……为什么你们昨晚没告诉我她来送蛋糕了?”
阿杨夹了一口东坡肉,他的嘴唇上落满了油迹,他油腻腻的双唇上下动着:“你昨天早早就入睡了,打扰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是很不礼貌的……”
我已经顾不上听阿杨喋喋不休的牢骚之语了,迅速地向五楼跑去,那正是嘉宝的住所。
嘉宝是个来自四川峨眉山下的弱不禁风的女子,性格和口音一样古怪,朋友少的可怜。
虽然她工作的医院里有很多同事,但同事跟朋友永远是两个概念。
我可能是嘉宝在西关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然而我却在她昨天生日当天拒绝了她,当然拒绝的不是她的情意,而是拒绝的她出去玩耍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