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有件小事一桩的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我对着放下墩布然后麻溜地点了根兰州牌烟的老徐说。
“哦!难不成你良心发现,终于注意到你给我那刚过满月的儿子的红包不够大吗?”老徐一只手抖了抖烟灰,另一只手擦了擦他那锃光瓦亮脑门上的汗珠。
“不是。我老早就听说新办公室的那两个家伙是极品中的奇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是负责人事的,能不能行行好、做做善事帮我重新换个办公室呀。”
“咱是上过刀山、下火海游过泳的兄弟,要是能帮我一定帮你。”老徐说完便对我伸出了五根手指。
“老徐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要五块零钱做公交车?”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如果硬要我明讲的话,恐怕最少要在五这个数字后面加三个零。”老徐叼着烟,一副见钱眼开样子让人有种把钱包藏好的冲动,我的选择是扭头走回新办公室。
老徐的贪财性格人尽皆知而且最近变本加厉,似乎芝麻大小的事都能狮子大开口一番,我可不能被他大咬一口,五千块都能新盖个办公室了。
我正琢磨着以后该怎么和博士、云星好好相处,或者说是怎么当一个表面上的朋友时,楼上会计部门的新伟同志风风火火地往厕所走,他健步如飞大有一步顶别人五步的架势。
新伟有一张似乎连照相机都照不全的大长脸,发际线也是异常的高,他带着一口地道的保定方言,一天三顿都离不开驴肉火烧。
“怎么这么有雅兴跑到我们这层来上厕所?”我对着正火急火燎的迫不及待地解裤腰带的新伟说。
“不知道你们楼下哪个混蛋的水管爆了,导致整个楼上的厕所都不能冲水了,那味道简直了。”新伟边说边觉得恶心,索性往小便池里吐了口唾沫。
“这么严重。”我做贼心虚地随口附和一句。
“我知道你上个月被个小女孩拒绝了,实际上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了,整栋楼的人都把你在雨地里抱头痛哭的情景当成枯燥乏味的工作中为数不多的笑料十足的笑料。”新伟把下体抖了抖,然后对准了小便池。
他继续说道:“我也是不折不扣的过来人,我对这一类漂亮女孩太心知肚明了,多半是当年的班花之类的,开始她都不会正眼瞟你一眼,之后如果你使出浑身解数苦苦哀求她两年,她终于破天荒地同意跟你约会,结果却也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骗局,你按照她要求的光着屁股坐在自行车上等她来,结果等来的却是整个班级的人……他们在你之后的学年里不停地嘲笑你……”
“呃……”我听了新伟的这番自述不知如何是好,想虚情假意地安慰几句,又是江郎才尽般的词穷。
新伟一只手扶着下面排尿,另一只手偷偷地摸干眼角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