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椅上的老徐正翘着二郎腿坐等我的来临,见我之后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喊到:“呦,老王,你来了!恭候多时了!”
“有事吗,老徐?”
“老王,我接到密报,有人举报你骚扰前台员工啊。”老徐故意故作神秘地低头说。
“不会吧?!”我挠了挠头,虽然我嘴上表示不确定,但是心里却很彷徨,因为骚扰一词听起来确实是像我的作风,“我最近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已经好久没和周围的同事进行深层次的灵魂交流了,骚扰一词从何谈起呢?”
“你确定没有趁打卡的时候与人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我这几天都是戴的墨镜,哪能看出来传什么情、送什么波啊,再说了,”我想起了件对于案情十分重要的事,“等等,前台员工是个男的啊。”
“男性之间的职场骚扰在当今社会也越来越多,令人不容忽视呀!”
“得了吧,老徐,你究竟有没有正事找我啊?”
“有啊,过两天我儿子过满月,过来喝杯喜酒吧?”老徐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嘻嘻地说。
“好。”说完我便气愤地转身离去。
今天本身就是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刚才我的宝贵时间被老徐东扯西扯扯掉了半个钟头了,我真想回头杀个回马枪然后随便揍他几个小时。
“到时候别包太大的红包,随便塞个5000块得了,省的我小儿子看了以后小心脏受不了!”老徐对我远去的背影喊道。
我急匆匆地向着我八楼的办公室跑去,跑得我是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路过的人差点以为我哮喘病犯了。
现在着实是体验了一把与时间赛跑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呼吸困难、小腿发软、大脑缺氧,甚至让人还想戴上呼吸机狠狠地吸两口。
“老王!”一个尖尖的、细细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抬头望去,事务所的主管安女士正怒目圆睁、居高临下的站在楼梯口,她双手叉腰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个暴怒的悍妇。
“这么巧啊,安主管。”我点头哈腰地对她说。
老实地讲,我在安主管面前简直是如履薄冰,这份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简直如耗子遇见猫那般。
“巧你个头啊!我正在这守株待兔呢!你的经济报告写得是个屁呀,我要的是学术性、专业性的报告,你手稿字迹写得虽然是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但是通篇与经济无关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我想增加点文学性嘛。”我小心翼翼地小声说。
“你想?那什么时候轮到我想呢?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在胡编乱造,你到底有没有一个经济学家该有的职业道德与精神操守啊?你整天东搞西搞究竟在搞些什么啊?”
“那我去改一改?”我低着头说,边说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那快去改啊,混蛋!改到我满意为止!”
“是是是……”我赶忙从她手里接过文件然后急匆匆往办公室跑。
“香蕉你个巴拉!别以为你长得老态龙钟,我就会尊老爱幼地不会骂你!”一个震声如雷的骂声又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