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的不到而立之年的年龄太尴尬,二十多岁的亭亭玉立的女孩看不上我,而我又不喜欢三十岁以上的妇女。”我低着头回答道。
“你都尴尬了快三十年了!吃完饭你可以穿着跨栏背心于半夜三更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冲着看上去有钱的风韵犹存的大妈招手,这样一来你找到了女友而且当小白脸也解决了钱的问题,当然形容你的“小白脸”一词也是相当于年过半百的大妈的年龄来说的。”小四贱兮兮地建议道。
我没有理会充满讥讽之语的小四转而开始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我本来想吃完就洗洗睡的但是不知怎的小四和雪儿今晚异常精力旺盛,他们拉着我请求我和他们一块斗地主,虎背熊腰的雪儿用力过猛以致于扯掉了我的衬衫扣子。
“斗地主输得一方必须喝一杯扎啤,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或者呕吐不止为止。”小四边说边从冰箱拿出了酒然后用牙咬开了瓶盖。
“真的要喝啊,我今天身心疲惫实在是不想当酒中仙。”
“呃,堂堂……”小四顿了顿端详了我的身高,“堂堂五尺男儿喝点酒怎么了,你这样的矫揉造作的表现真想让人自挖双目,你介意把身后边的水果刀递过来好让我扎你几下吗?再说了小饮怡情,大饮才灰飞烟灭嘛,你看那些仙风道骨的高寿之人往往平日里都喝一两盅。”
“你可以替我喝嘛。”雪儿嘟着嘴扮做可怜兮兮的模样对小四说。
“不行。这一次谁都得自己一饮而尽。上周我还把我的超市会员卡借给你去女性专区买东西,你知道吗,现在超市给我发的消息都是一些女性私处清洗液、卫生棉花折价券、卫生巾推荐还有一大堆治疗月经不调的药,我最近可谓是对女性用品大开眼界。”小四对着撒娇的雪儿说,雪儿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开始洗扑克牌。
“好啦好啦,下个月是我们相识两周年,要不我请你去北京玩几天,比如太监李莲英的故居之类的地方。”小四哄着说。
“你不会干了什么丧尽天良坏事,现在想要装模作样的弥补吧?”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先预存点额度留着下次做错事用,准备好迎接浪漫得魂飞魄散的旅行吧,”小四搂着雪儿说,“我要出牌了,三带一,我最喜欢当地主了哈哈,因为不会碰到猪队友。”
“我可能去不了,下个月我的日程排得有点满,”我这个几乎足不出户的人说道,“炸弹。”
“别自作多情了,我本来也没想请你去当电灯泡,你这个深闺寂寞男可以在家缝个毛衣什么的,”小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牌,“如果你没认识我,恐怕还在游乐场里独自疯狂地玩旋转木马呢。”
“不玩了,我有些迷迷糊糊了,要不我们一块睡在客厅吧?”打了几局之后的雪儿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胡乱叫地主的行为让她喝完了四分之三瓶的酒。
“三个人一起?我是个比较传统的一夫一妻制的人,我觉得不行。”我望着犯着困意加醉意的雪儿说。
“你想多了,肯定不是你脑海中浮现出的三人一起睡的画面。”雪儿撇着嘴说。
“你们不会为了追求刺激感于黑灯瞎火的环境中,在好朋友身边偷偷地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我还没说完便发现雪儿摇了摇头,雪儿发现小四在点头之后开始敲打他的头,“我还是回屋子里睡好了,因为一个老大不小的爷们跟他的兄弟还有兄弟的老婆睡在一起太奇怪了。”
我回到了屋子顺手打开了灯,床上的黑猫那在黑暗中如同钛金发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我养的这只猫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令人省心,它二十四小时都在沙发上睡觉,偶尔也在百睡之中起来吃个猫粮。
我是猫的主人、父亲兼职灵魂伴侣,我尝试给猫取了很多有意思的名字但都被同居的小四拒绝了,最后我问他到底给猫取个什么名字,他说就叫“猫儿”吧。
猫比女人要友好得多,因为猫不会突然有一天对你大喊大叫地对你说“老娘不爱你了”。然而这是句真话。
我手机突然收到了来自小四的短信:过两天同学聚会,我介绍我那脾气暴躁的女同桌给你,她叫——安娜。
我看了短信后,像地主家的傻儿子那样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傻笑了起来。
不过我真心希望对方是姓安名娜的中国人,而不是叫安娜·托夫斯基之类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