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祜顿时火起,气得汗毛直竖,怒不可遏道:“郑升这个匹夫!他是想要建功立业想疯了吗?匹夫!匹夫啊!”冯祜气得握紧拳头,对着身边的一棵榕树就是一拳,顿时把树皮打落,树干也凹进去一个洞。当冯祜拳头“拔”出来时,他的拳头已然鲜血淋漓,冯祜将拳头“拔”出后,仍在不住的用血淋淋的拳头击打这树干。
“元帅,您……不要紧吧!”尽管赵希已经进知命之年,阅历丰富。但也着实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自从他与冯祜相识以来,冯祜没有一次如此暴跳如雷,在赵希眼中,冯祜一直以来是一个宠辱不惊,处事稳重的有为青年。即使是气极,也不会如此发作。这一次,冯祜是真的怒了!
冯祜挥动的拳头深深地捅在被砸出来的拳头洞中,怒目圆睁,骂道:“你让我如何息怒?!郑升这个蠢货用的方略根本就不是我给他的计策!这个匹夫自以为是,胡乱指挥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如此机密之事弄得满城风雨!”继而拔出拳头朝树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得更加有力,更加坚实,以至于将整棵树震的摇摇欲倒,从枝头飘落下纷纷扬扬的树叶。冯祜瞪了瞪被“吓得”面如土色的赵希。气愤地抱怨道,“匹夫之志!不错,论资历,论实战,他郑升较我居多,这个无可否认可是,军中之事并非排资论辈就能打胜仗的!郑升既然有意愿把我取而代之,他就应该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冯祜被气得满脸通红,可真是活脱脱的“面如重枣”了!
白鹤谷底,季廉心乱如麻,并不是因为即将开战的紧张,而是他根本没有找到接应他们的人。
谷底四顾,除了秦军和后方咫尺相隔的楚军之外,没有任何活物。此时此刻,秦军慌了,不是掩饰出来的,而是真的慌了。他们心中顿时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无不心劳意攘,傻了眼。
“将军,该怎么办?”付九沮丧地请示季廉,期望其拿个主意。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季廉也慌了手脚,弱弱地问付九。
“将军,没退路了。没退路了!我们完了!”付九消沉中带着慌乱。
“接应的人呢!我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见到一兵一卒?啊!”季廉举刀指着上苍,仰天长啸,那叫声撕心裂肺,动人心弦。
秦军演戏要全套,好不容易把楚军引至白鹤谷谷底,却没有发现张谙的十万伏军,顿时三军大乱,众军皆窃窃私语,或是说张谙把他们出卖了,或是说张谙的军队已经被楚军全歼。总之,都是一些颓废之词罢了。
楚军对秦军形成半包围之势,朱晔勒住马,高声下令:“停止前进!”待楚军停住脚步,朱晔打马迂回只云克坐镇的中军,笑盈盈地问道,“将军,你看,我军已经把他们迫至谷底。他们不是号称要灭我楚国吗,当时可是嚣张至极呢,现在该轮到他们痛哭流涕了!是否……”
“再等等,此时他们有两万之众,若是拼杀起来,必定是两败俱伤。我们这做将军的,应该把自己军队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云克抬头朝谷顶一笑,恭敬道,“公孙元帅,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只见原本光秃秃的谷顶突然间冒出数以万计的白盔白甲士兵,手持弓箭,对准谷底身披黑色重甲的秦军。此两军对垒,犹如围棋对弈,一黑一白,正映此景。
白鹤谷呈方形,谷内高低起伏,凹凸不平。谷顶距离谷底约七八丈,谷壁倾斜难攀,若要从谷壁登上谷顶,吃力至极。
楚军白盔白甲,秦军黑盔黑甲,两军对峙于白鹤谷中。
不一会儿,从楚军中央走出一位白袍老将,四十余岁,庄重沉稳。对着谷底的云克喊到:“有劳云军师了。”做过一系列礼数之后,抬头狡黠地观望着谷底的秦军,低首狡笑朝季廉道,“贵军不远万里来敝国讨教,为尽地主之谊,老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