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人遗弃以后,恰巧被好心的农家夫妇捡到抚养长大了。”一如她曾经同我讲的一般。
我轻声应了一声,便也沉入这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云天寺封寺,不允许寻常百姓出入之后,我也不愿在寺里瞎转悠了。
我本可以去山下转悠,眼下连出去一趟都要层层申请,没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是断然出不去的。然而我显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不过我虽不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人,在将我珍藏的小说话本子儿统统温习了一遍的时间里面,也时常找闻休下棋,自觉棋艺大有精进,但依旧十有八九是个输。
“厉害厉害。”一如初次下棋的时候,我感叹道。
“阿白若是最后一步下在此处,眼下就是我输了。”闻休浅浅笑了一下,用手在一个地方指了一下,道,“该不会是让着我吧。”
“怎么会。”我一拍脑袋,懊恼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到这步棋,嘟囔道,“你又不是燕王。”
兴许闻休着实是个不会开玩笑的人,我也着实不是一个会接玩笑的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提起了燕王。
“没想到阿白竟认识如此人物。”闻休道。
其实燕王虽然同我的告别不甚愉快,但说起仅有的哪一些印象,至少是好的一方面。闻休如此平淡的语气,我倒是不知道他说的如此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了。
“倒是认识。”我道,这个落寞的语气吓了我自己一跳,随即解释道,“就是那种下了几局棋的关系,他委实是个很客气的人。”
“嗯。”闻休点点头,不知他是认为燕王他确实是一个客气的人,还是认同下了几局棋的关系。
“嗯。”我也点点头,表示这个话题到此完美地结束了。
“那我们算是什么关系。”闻休问。
“当然是下了棋的关系了。”我张口就来,这眼下可不正下着棋呢。
“哦?”闻休还是那样淡淡道,垂眼一个字落下去,本来相持的形式突然出现的巨大的倾斜,我的白子败势显露出来。
我咳嗽一声,赶忙补充道:“还有一起住的关系,哈哈……”
仔细盯了棋局好久,思考再三,由于再三,钻研再三,方找到一个破解之法,小心翼翼落下棋子,抬眼望了望闻休,道:“闻休你不会让我的吧……”
“怎么会。”闻休同我方才的语气一样,正经地说道,又下了一步,倒没有刚才那步的一针见血了。
我又更加深刻怀疑起来闻休到底是不是让我的,问道:“我很严肃的,你说我下棋的水平怎么样?”
“在我认识的人中算是最好的了。”闻休道。
“真的假的?”我继续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