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寺自然是好,只是恐怕收留不了那么多的人。”慧心皱眉道,“云天寺本就不曾多收百姓的钱,哪里能寄出那么多余钱来兴建屋子。但若是师姐能够……”
“不能。”我打断赶忙道。
“师姐,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慧心痛心疾首道。
此时,一直在一边听着的闻休说话了,对慧心缓缓道:“慧心,你的想法很好。”
听到这句话,慧心的眼睛亮了一亮,一脸庄重地听着闻休说。
“但若是你要去做的事情,就不该一味依靠别人。”闻休说的还是很慢,语气平和,但字里行间是不容辩驳的严厉。
我也接上,抛开方才不负责任的态度说,严肃道:“师父从小教导我们要自立。若自食其力也做不到,谈何自立,谈何理想?”
慧心低头,脸上有沉思之色,眉头皱得紧紧地,许久才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闻休和煦笑着摸了摸慧心的头,慧心不再提救助贫苦人的事儿,眼睛看着窗外,心事重重地思考着什么。
只不过又坐了一会儿,慧心突然对我道:“师姐,你可以教我酿酒吗?”
听慧心此言,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木板,才稳住身形,道:“啊……呵…呵呵…你若是想学,自然是可以的……”
此后,慧心又开始揪着我,非要让我先口头上传授一些诀窍。我说也不过是一些经验配方的东西,三言两语也就完了——毕竟真的想酿好酒,还是需要不断地实践,不断失败来积累经验的。
当我表示我说完了之后,慧心非常不满意,开始一本正经地同我理论理论知识的重要性。我被他说得耳朵嗡嗡作响,再加上马车的晃动,捂着肚子蔫蔫地靠在一边。
闻休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没有什么要干涉的意思。
我瞪了他一眼,抛下一句:“这个闻休比我在行!”便假装睡了。
虽一开始是装的,但是后来,我果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睡得舒坦,醒来的时候,慧心已经不在车里面,我枕在闻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闻休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了。
“他们人呢?我们到山河道了吗?”我迷糊地往马车外望了望,天色有些灰暗下来。
“去吃饭了,还没到。”闻休回答。
“喔……”我点点头,一下站起来,却忘记自己是在马车里。于是,我的头便狠狠地和马车车顶进行了一个亲密接触。
闻休也没料到我突然会站起来,但还是很敏捷且快速,及时地拉住了我的手。我疼得直揉脑袋,闻休也用另一手帮我揉脑袋。
突然,车门被推开,苏青松站在那儿一愣一愣的,看我弯着腰站在车上,一手拉着闻休,一手揉着脑袋。说道一半的“吃饭了”卡在喉咙里,表情有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