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顺从十分看的张超一阵眼热。
曹操一面挑衅的看向张超一面也觉得十分头疼。
为何如此头疼?
因着张让太过坦然他明明坐在自己怀里却未有半丝的扭捏做着如此谄媚的举动也不见半丝的不悦。
张让实在太过坦然因此反而“扭捏”的变成了曹操,曹操总觉着有什么隐隐不对劲儿似的。
怀里抱着的不像是个嬖宠美人儿反而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曹操心中别扭但并不表露出来,外面看起来风流潇洒至极,还笑着对张让说:“来美人儿,喂我饮酒可好?”
张让听曹操这么说,仍然没有半分的扭捏犹豫,倒了一耳杯的酒送到曹操唇边。
张超眼热的厉害,张邈则是觉得曹操当众与嬖宠嬉戏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张邈冷笑一声,说:“贤弟,我看你这里空空荡荡也没什么用处,既然你左右征不到兵,不若”
他说着笑了笑,又说:“不若把卫家的家资,转手给愚兄,可好?”
曹操笑着说:“转手?为何要转手给大哥呢?”
张邈说:“这不是明摆着的理儿么?贤弟这里实在空旷荒凉,坊间也有贤弟不好的传闻,既然征不到兵马,何必占着军资不放呢?”
张邈又说:“愚兄还听说,你手上不但有卫家老太公的家资,还有那宦官张让的宝藏,可有此事?”
一提到“张让”二字,曹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森然,而张让本人却未有一点儿的表情变化,好像他们讨论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张邈虽提到张让,但他本人没见过张让,因此张让就在他面前,他也浑然不认识。
张邈继续说:“贤弟如今手头上的这些军资,堪称是富可敌国,却空有军资,没有壮丁,不若全都交给愚兄,咱们到底是过命的交情,在雒阳城里一起喝酒吃肉的交情,如今你若是把这些交给愚兄,也放心一些愚兄得了这些军资,也好物尽其用,招兵买马,反抗董贼不是?”
张邈说的简直冠冕堂皇,其实呢?
内地里可谓是道貌岸然了。
张邈说罢了,就看向曹操,又催促的问:“贤弟,可好?”
曹操一笑,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突然劈手将耳杯“啪!!”的砸在地上。
因为曹操力气很大,耳杯砸在地上竟然一下裂开了口子,里面的酒水飞溅起来,险些溅了张邈一脸。
若不是张邈躲得快,此时已然变成了落汤鸡。
就听曹操“呵”的冷笑一声,说:“兄长说这么多,还不如直接明抢!”
张邈哪知道曹操一下就撕开了脸皮,完全没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当时就愣住了。
曹操又说:“阉党的宝藏不过是道听途说,老哥哥这也相信?卫家的家资乃是卫老太公倾囊相助,老哥哥若是中意,也去找个豪绅,令他们倾囊相赠,不就了事?何必在这里明抢暗哄呢?”
张邈脸色登时难看下来,一阵青一阵红,虽他的确就是想要抢曹操的银钱,但张邈身为陈留太守,当地军阀,也是要面子的。
如今这层面子被曹操毫不留情的撕开,简直血肉模糊,疼的张邈咬牙切齿。
张邈脸上青筋暴突,一阵阵蹦跳,突然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曹操,你就不怕我就告发了你?!”
曹操如今可是朝廷钦犯,不仅拐带了汉室正统陈留王,还带走了董卓梦寐以求的宝藏,所以董卓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饮其血、啖其肉。
张邈便以此威胁曹操,虽看起来并不是大丈夫所谓,但似乎抓住了关键。
曹操冷笑一声,说:“老哥哥好计谋,有胆量你去告发便是了!”
张邈也冷笑一声,说:“老弟,咱们昔日里关系如此亲厚,何必为了这些小钱儿,伤了和气呢?是不是。”
曹操阴霾不语,此时张让却突然动了一下,他靠在曹操怀里,因此张邈和张超并看不到他的表情。
其实张让面上也毫无表情。
张让声音很温柔,语气淡淡的说:“太守必不会如此。”
张邈一声嗤笑,说:“你一个嬖宠,知道什么?还要上赶着出来现世打脸?”
张邈显然看不起张让,觉得他就是一个以色侍人,以邪辟谄媚侍人的嬖宠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张让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说:“太守一心想要起兵反抗董贼的暴行,若当真向朝廷告发了曹校尉,那太守在地方的威信和声望何在?”
张邈听到张让的话,登时眯起眼睛,用灼灼的目光细细的打量起张让的背影来,这是他见过张让之后,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张让。
张让又说:“太守想来十分注重自己的声望和名声,因为一个告发,太守必然会被其他义军打成董贼党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太守可会做得?”
张邈听到这里,牙关紧咬,后槽牙一阵阵发颤,因为张让说的正确,张邈绝不会做这种损害自己威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