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大哥!”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我?!”
曹操一声令下,身边的从者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将曹疾拿下。
“嘭!”
曹操根本不理会曹疾的大喊,他腿一踹直接踹在了曹疾的膝盖弯儿上
曹疾“啊”的大吼了一声,双腿一曲,“咕咚”应声跪在地上疼得他两只膝盖似要粉碎!
曹疾跪倒在的地上大喊:“爹!爹!您救救儿子啊!爹您看看大哥!他平日对外人心狠手辣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要拿下儿子!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竟然大哥如此狠心!”
曹疾突然被拿下,按在地上,曹父在马车里都听到了动静,赶紧撩开车帘子,跳下车来,说:“我儿!我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啊!”
曹操虽是曹父的嫡子但是从小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简直“无恶不作”,而且骗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没少让曹父动怒着急。
可以说曹操是明着坏。
而曹疾呢,其实是那个最坏的,因为他暗地里坏背地里坏。
曹疾是个庶出的支子,身份地位不高,文韬武略没一个成就,但是会巴结人,总是跟在曹父身边,装的特别乖,日常里曹操惹事儿,曹疾就给曹父打小报告,且添油加醋。
因此常年累月下来,曹父就更宠爱曹疾一些。
对于曹父来说,曹操是光鲜的外袍,穿出去体面,而曹疾则是败絮的棉袄,套在里面暖和。
曹父一见到曹疾被按在地上,灰头土脸,当即就着急的说:“快,先把人放了,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话儿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
曹疾也哭丧一般的说:“爹!儿子的膝盖要碎了!这这也不怪大哥,定然是那阉党宦官,又在大哥面前说了儿子的坏话罢!大哥就是一向耳根子软,爹,您千万别怪大哥!”
张让一听,本与自己无关,曹疾不知为何突然拉扯上自己来。
张让十分坦然的说:“与我无关。”
曹疾立刻说:“爹!您看那阉人否认的如此之快,必然与他有关!大哥定然是受了这阉人的蒙蔽蛊惑!阉党!你到底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幻汤?!我”
“够了!”
曹疾的话还未说完,曹操已经断喝一声,脸上青筋暴怒,眯着眼睛,沉吟沙哑的说:“闭上你的狗嘴。”
曹操一向不会生气,也不会怒喝别人,他这人藏得深,旁人都以为他是纨绔,也因此对他放松警惕。
如今曹操突然破功发难,吓得曹疾一个激灵,心里发抖,犹如筛糠一般,老老实实的便闭了嘴。
别说是曹疾了,曹父也吓得一个激灵,都不敢给曹疾求情了,话头挂在嘴边上,愣是没说出口。
唯独张让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仿佛曹操生气、微笑、轻佻、怒吼,其实都一样似的。
曹疾吓得面色惨白,曹操冷眼盯着他,说:“你做过什么好事儿,你难道不知?还要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我曹家的儿郎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曹疾一听,心里心虚的厉害,他方才嚷得声音有多大,其实就有多心虚。
曹疾觉得曹操不可能知道寡妇的事情,但曹操突然把自己抓起来,又没有其他事情,尚且抱着侥幸的心思,所以一直胡搅蛮缠的。
曹疾揣着明白装糊涂,曹操就说:“好!你不承认,我今日便当着兄弟们问你,卫家寡妇可是从你这处,知晓了我等的身份?”
曹疾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此事!
“不!不不不!”
曹疾连忙否认,说:“不是我!不是我啊大哥!断然不是我!”
他说着,看向张让,说:“是他!是这个阉党透露出去的,不关我的事!”
曹操冷笑一声,说:“还不承认?”
曹疾宁死不承认,说:“大哥,您不能逼迫弟弟承认,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啊!”
“逼迫?”
曹操轻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好。”
曹操抬起手来招了一下,说:“我曹操最拿手的,不就是逼迫么?你说的正是,今日你若不承认,我便打到你承认!来人,动刑!”
从者立刻上前,准备杖责曹疾。
曹操的杖责可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也不是抽鞭子这么简单,而是用五色棒责打。
五色棒乃汉代的刑具,由红黄绿白黑涂于棒上,因此得名,曹操的五色棒还加了倒刺,专门杖责犯禁之人。
鼎鼎大名的宦官叔父蹇图,就是死在五色棒的杖责之下。
曹疾眼看着曹操要杖责自己,别说是打几下了,自己娇生惯养的,打一下也万万承受不住,非皮开肉绽不可!
曹疾眼睛一转,哭喊着:“爹!孩儿错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一时被迷了心窍,因此因此才,才”
曹疾因为惧怕五色棒的责打,一下子全数招供。
曹父根本没想到,寡妇之事如此狼狈,竟然全都是曹疾招惹出来的祸端。
曹疾哭着说:“爹!儿子是只酒后失态,并非有心之过,爹,您救救儿子罢!救救儿子罢!”
曹父虽疼爱小儿子,但大儿子到底是嫡子,而且如今还要起兵征兵,倘或这时候曹父为“棉袄”开脱,岂不是亲手撕烂了光鲜的“外袍”?
曹操的威严何在?必然会影响征兵,以后还有谁会信服曹操?
虽棉袄破了,可能会冷一些,但身为达官贵族,怎么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衣呢?
就算里子寒冷了一些,面子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