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掬月把他们请到一间小会客厅泡了壶好茶,又笑着问畅畅平时喝不喝茶。
“我平常是喝惯了茶的你们俩年轻人,是不是喝饮料比较多。我叫人拿些饮料来。”
“不必了在家也喝茶我爸是喜欢喝茶的。”畅畅笑道。
“那你尝尝,这是明前的云雾茶朋友特意给我带的。”秦掬月道。
品了几口茶,秦掬月便笑着说:“畅畅你知道吗,我年前从沪城回来,就到处搜罗你的画,想收过来,结果一幅都没找到。”
她忽然这么直截了当主动承认,倒像是做的光明磊落了,当然,也可能知道瞒不住还不如自己说了更敞亮。
畅畅便笑道:“哦,有这事啊?我没卖过画的。”
“我猜到了。”秦掬月笑道,“我这几天正感慨呢,我当时还想要是有你的画流入画商手里我便是出高价也要抢回来结果是我想得太美了。”停了停笑着问,“你现在会不会考虑卖画,先考虑我啊,别的不敢说,你但凡说卖,我能出的价格肯定比别人高的。”
畅畅慢悠悠笑着说:“师姐,我现在觉得画得还不好,一律不卖的。”
“我就知道。”秦掬月喝了几口茶,果然如江满预料的那样,提出,“不然这样,那我帮你办个小型画展吧。正好我手里有吕教授两幅画,打算以非卖品挂出来展示。要是再能有你的画,不失为一桩美谈了,我这小画廊也抬抬面子,说句实话,你呢,积累名气,肯定也没有坏处。”
“可以是可以。”畅畅顿了顿,便笑着说她手上现成能拿出来的作品也不多,小型画展也不足的。然后答应了给她两幅。
“我看你们光这么口头协定也不太方便,还是需要落笔签个协议吧。”陆杨在一旁说,“这样比较好。”
秦掬月一听就说,这是当然。
几天后,畅畅把两幅装裱过的作品,一幅促织图,一幅兰草图交给了秦掬月,同时也签了个协议,约定期限三个月,秦掬月原作奉还。
画拿过去之后,畅畅也就没再过问,也没再跟别人提,没觉得有什么好显摆的。
然而半个月后,李邱蓓从外面回到画室,脸色十分难看,看了一眼畅畅不在,就大声问贺彤:“贺彤,秦筑画廊有姚畅的画,你知道吗?”
“哦,我没去过,还不知道。”贺彤听她那口气,便反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李邱蓓脸色一变,气道,“你看,连你也不知道,亏我一直当她是好朋友,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居然这么心机。”
她这么一说,画室里几个同学就纷纷把目光投过来,贺彤怔了下问道:“你说什么呢?别说话没头没尾的,姚畅怎么了?她的画挂在秦筑画廊又怎么了,那又不是你家开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邱蓓一脸气愤,看着周围的同学故意大声说,“当时我还说,有机会介绍你们跟秦女士认识呢,她倒是装的不在意的样子,结果呢,背地里还不是私私勾勾找我男朋友搭话,她这是通过我男朋友找上秦女士了。我又没说不帮她,以前她就找我男朋友搭过话,当着我的面还装得多么清高不承认。”
“就这事啊。”贺彤看看周围几个同学,想了想说,“秦筑画廊又不是中南海,又不是罗浮宫,一个画廊罢了,也就你那么当回事,你真以为我们别人都是想认识攀不上了?人家姚畅要是别的途径认识的呢?那你不就是散播谣言了。再说了,就算是真的,那你也先去管你自己的男朋友,就你那个男朋友,谁找谁搭话,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啊。”
“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你帮着她。”李邱蓓说,“都是一个宿舍的,她要让我男朋友帮忙我肯定不拦着,我肯定还支持呢,可她这样背着我,你让大家说说算怎么回事?整天装得玉洁冰清的。”
“证据呢?”贺彤手一伸,“我不帮谁,我帮理不帮人,你既然说了,证据呢?无凭无据你又算怎么回事儿?”
两人吵了几句,被其他同学拉开了,畅畅当天下午窝在宿舍看书,等到晚上贺彤和李邱蓓回来,脸色都不太对劲。
李邱蓓敢于在其他同学面前嚷嚷,回到宿舍明明一脸憋屈,却又不敢当面理论,故意给人脸色看,弄得一张脸像时下流行的港台苦情剧似的。
第二天一早,畅畅和贺彤下去吃早饭,看着李邱蓓自己独来独往的样子,便问贺彤:“她怎么啦?我看你俩从昨晚回来都不对劲。”
“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死的。”畅畅慢悠悠道,“你跟她是不是吵架了?不管因为什么,她也不能在宿舍吊着个脸吧。”
贺彤憋不住,劈里啪啦就都跟畅畅说了。
“姚畅,这事我真没听你说过,但是说实话,她这么一说,班里别的人不明就里,肯定会对你影响不好。”
“”畅畅慢悠悠吁了一口气,笑了下问,“就这事啊?我没说,是觉得没什么好显摆的,你说在这个班里的同学,谁还不认识几个画商了,就比如你吧,你要真想找途径还能找不到了?李邱蓓她可真有趣。”
“那你找她去呀!”贺彤一听气道,“你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