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聂仙走了,而痴傻多年的西凌志却意外好了。
琼楼怨过,却终究是松了手,同西辞搬出了皇宫,成败,还是要靠自己。
唯有西辞和西琅皇帝明白,聂仙这是打着去了,便不再回来的主意,这是要拿命去拼的。
而聂仙凭借这详细的地图,和邱姨娘交代的主意事项,终于是在两天后出现在了荒漠的废墟之中。
明明已经是秋末了,可这里的烈日依旧灼人的很,聂仙将随身的水袋系在身上,终究是放弃了那匹不肯再往前一步的马。
荒漠幻城的入口,就是眼前这片废墟了。
依着邱姨娘和这地图上所标记,这里一旦进去,便很难再出来了。
迎着漫天的黄沙,聂仙一头扎进了那个几乎要被黄沙吞没的废墟。
四周迎面而来的沙尘让聂仙有些睁不开眼。
耳边风沙声浓烈,聂仙不知捂了头多久,这才察觉周围的声音都小了下来,这才将手拿下,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这也许是个迷幻的阵法,仅仅是一瞬,聂仙便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依旧是荒漠,可周围却有多多少少的水洼,还有不少绿植,看起来比那西琅的都城都要有生气的多。
此时的聂仙茫然地望着这个诡异的小镇,虽然有不少简陋的小屋,可看起来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显然是这里很少有风沙肆虐,那些木质的小屋才不至于被吹飞。
这这个破败的小镇里转了许久,聂仙终究是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连活物都没有见到。
终究是打开了地图,细细端详了一番,这才察觉,来到这里的人,唯有朝西边走,才会看到那个雄狮一般的图案,便能一路走出去。
想来,没有回去的人,估计便是走了另一边了。
既然西边是回去的路,那聂仙便朝着东边而去。
在这小镇的水洼处,寻了些干净的水,将几个水袋都装满,聂仙一路走,却好似这条路没有尽头一般。
终究是在日落之前,又回到了方才的那个镇子。
甚至连打水的地方都一样。
聂仙有几分慌了,细细研究了一番地图上的标记,说的也是绕死在这镇子里不计其数,唯有东南方向有一块石碑,可也仅仅是一块无字碑而已什么也没有。
可那石碑在光秃秃的沙地了,又略显突兀。
寒夜来临,聂仙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一步步艰难地朝东南方向挪去。
这里的昼夜相差甚大,白日里还烈阳焦灼,这夜里,倒是比东启的冬季还要冷几分。
清冷的月色投下,聂仙终究是看到了那块地图上的无字碑,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在月色的映衬下尤为凄凉。
被寒冷侵蚀的有些扛不住的聂仙靠着石碑坐下,借着石碑抵御了一些寒风。
邱姨娘曾经告诉她,这里的夜晚野狼会出没,中秋才过,月圆之夜,定然是会有野狼出没的。
聂仙便是要等这些野狼出现。
唯有跟着这些野狼,她才能寻到兽人族的聚集地。
“嗷呜”
功夫不负有心人,昏昏欲睡的聂仙终究是在下半夜听到了几声狼嚎,伴随着寒风,惊醒了梦中的聂仙。
身着白衣的聂仙忙不迭地将自己埋进了沙地里,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美眸。
屏住呼吸,聂仙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野狼在身边转来转去,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她知道跟随狼群是最危险的做法,可也是最有效的做法。
兽人族常与野狼同居,自然是同这些野狼形影不离了。
野狼大多聪慧的紧,聂仙一刻都不敢动弹。
直到那些野狼无功而返,聂仙这才悄悄地跟着它们。
那无字的碑文,也消失在了风沙中,不见了。
终于是在天亮的时候,抵达了兽人族。
这里的帐子都是五颜六色的皮革制成的,看起来格外的破旧,却也格外的安全。
无数衣裳褴褛的“兽人”们,在街上忙忙碌碌,好似没有人能够看到聂仙一般。
哪怕是撞了聂仙一下,便也是连个道歉也没有,又匆匆离开了。
聂仙只觉得有些奇怪,终究是扯了个人,不肯放他走,这才知晓缘由。
“姑娘,快些离开这里罢,兽人族不欢迎外人,我们对你不理睬,就是最大的宽恕了”
那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有些惋惜地说着,随即将聂仙往外推去。
“大哥我就想问问”
“什么都别问出去”
那络腮胡子竟是一点儿也不肯听解释,一把将聂仙丢在了路边,满脸的嫌弃,“离开这里否则待我叫了族长来,你便吃不了兜着走”
还在云里雾里的聂仙猛地起身,正要再寻个位置藏起来,却是马路中央飞过一座轿撵,缓缓地停在了聂仙跟前,惹的聂仙有几分惊慌。
“姑娘,我们主人想见你。”
察觉来者不善,聂仙的眼中戒备了几分,“你们家主人是谁”
“既然来了,你也走不出去的,还是乖乖随我们来罢。”
那抬轿子的轿夫生的五大三粗,让聂仙也有了几分畏惧,从刚刚飞来的轿撵来看,若是一个人她倒是可以对付,可四个人
倒不如跟他去看一看,自己一个外人闯了进来,若是这族长来请,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思及此,聂仙倒也不再推脱,提了白色的衣摆,便进了那个简陋的轿撵。
一路上平稳至极,四个轿夫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晃动,倒是让聂仙有了几分畏惧。
这等轻功,怕是花想容也不一定及得上。
赞叹归赞叹,聂仙可没有忘记撩开那粗布的帘子,将这兽人族生活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他们如正常人一般生活着,有男有女。
可,让聂仙察觉到害怕的是,这里边全是壮年男子,老去的,全是女子,疯疯癫癫,痴傻的模样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