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长老有些颤抖的双手,聂仙终究是暗暗推了一把,“过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蛊虫放出来。”
“那若是你同四皇子真有私心那我”
“你待会儿倒是仔细瞧瞧那些义军都是谁。”
说罢,二人已经来到了端木仇身后。
姬风冥站在端木仇的身边,二者都是一声黑衣,却穿出了不同的风格。
一个邪魅,一个深沉。
“四郎,我领你去兽场吧。”
聂仙上前一步,揪了姬风冥的手臂,眸子里笑意,好似真是一个小妻子撒娇一般。
“都没有先给国师行个礼,离开东启太久了,连规矩都忘了”姬风冥显然一副指责的模样,可那语气中分明是带着宠溺的。
见二人“又”开始腻歪,端木仇只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皱了眉头,“要去便去,东方姑娘留在此,也不过是让人分心罢了。”
这个分心自然不是保护欲,而是为了防备。
聂仙轻笑一声,便挽着姬风冥告辞了。
“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大长老显然还并不是很明白,姬风冥和聂仙究竟去做什么。
“四皇子可以号令百兽,你若是能,你也可以跟去,不过得把蛊虫的操控之法留下。”
端木仇仍旧是那副什么都想得到的模样,瞥了一眼大长老怀中的盒子,闪过一丝贪婪。
“蛊虫岂是能控制便控制的。”大长老丢给他一枚白眼,此时北溟皇帝不在,他也没了那么多拘谨。
“所以这就是我没有控制你们蛊族的原因。”
话音落下,惹来了大长老的一阵沉默,抱着手中的蛊虫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真的很想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杀我的女儿
可他知道,端木仇杀人向来没有理由,除非那人于他有利,而大长老的女儿,偏偏却成了牺牲品。
用来研究是否能够控制养蛊人,以达到控制蛊虫的目的。
很显然,失败了,连她女儿练就的那只蛊王,也一并死在了端木仇的熔炉里。
城墙下依旧杀戮声不断,时不时有拿着木梯爬城墙的义军,那胸前蓝色的领口终究是惹来的大长老的注意。
想起聂仙方才让自己好好看看那些义军是谁,顿时便有了几分了然,猛地上前一步,与端木仇并肩而立,便能将地上的情景收入眼底。
那领头的年轻男子,是早前被贬去平安城驻守的北溟王爷,同时,也是大长老女儿的心上人。
端木仇自然是认不得的,可在平安城久居多年的大长老哪里认不出,那是十岁便被贬去边疆的九王爷。
很显然,这些义军自然便不是临时起义的,而是九皇子带领的边疆军队,伪装成义军,杀回了皇城。
大长老抱着怀中漆黑的盒子,眸子里有些许泪光闪烁,本以为北溟皇家要完了,可最终却是那个早就被抛却在边疆的小王爷回来扭转局势。
何其可笑。
北溟皇帝所宠爱的皇子都遭了端木仇的毒手,唯有这九王爷,偏生了成了唯一的皇嗣了。
国师府的兽场里,聂仙盯着那些被关在笼中蠢蠢欲动的饿虎们,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想起前些日子的画面,还有些心有余悸。
可偏偏是姬风冥对他们毫无俱意,甚至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着,那凶狠的爪子在姬风冥眼前挥舞着,却是一下都碰不到他。
“你不怕吗”
聂仙出声提醒着,揪了他的袖口,有几分惊慌和惧怕,上次那番模样,她险些以为,又要失去他了。
“你不是说,本殿在这里,曾经让他们都听命于本殿吗,那本殿还怕什么你又怕什么”
言外之意,上次你将我从这里背出来的时候都不怕,这时候怕什么
显然听出了姬风冥的嘲讽,聂仙将手中的衣袖一丢,退了两步,递一个媚眼,柔声道,“四郎,仙儿不过一介弱女子,自然是怕的,四郎您这么威猛,怎么不放它们出来呀”
“聂仙,你究竟几时是真,几时是假”终究是感觉到了聂仙的刻意,姬风冥有几分茫然,他方才分明是看到了她的担忧和惧怕,显然是为自己的,可那些担忧,到底又有几分是真的
陷害他的人是她,救自己的也是他。
聂仙虽然将兽场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姬风冥却在看到这些野兽之后,能感受到,但是聂仙是拥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将他从这个修罗场一般的地方带出来。
“在四郎面前,仙儿一直比珍珠还真。”聂仙的美眸眨了眨,好似有几分魅惑的味道。
这目光却不仅仅是让姬风冥都楞了一瞬,偏生是连那笼中的饿虎也楞了半晌。
聂仙终究是想起东方煜的那番话,或是着神秘的血液,或是这亦真亦幻的眼睛,她的身世,或许真的不简单。
“本殿现在没有发作,你怎么让它们听话”
听到聂仙又开始满口调侃,姬风冥索性退了两步,站到了聂仙身边。
嘴边的食物跑远了,却惹了那饿虎低吼了一声。
“我们只需要将它们带到战场而已,又不是答应端木仇,将它们放出来”
看着聂仙有些无赖的模样,姬风冥的嘴角扯了一扯,“你最近这出尔反尔的火候,炼的炉火纯青啊”
聂仙轻笑一声,“不敢当。”
“上百只饿虎呢你准备了多少辆马车”
随着姬风冥一盆冷水泼下,聂仙只觉得心底有些凉,“谁说我要用马车送了我要让它们自己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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