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仙准备蹦跳着进门的时候,那两个面目呆滞的黑衣丫头便一把从身后扛起了她。
随着一声惊呼,聂仙被丢进了一间屋子,四周都是铁皮封的,活脱脱就想一个铁笼子。
地上冰冷的触感传来,聂仙顿时觉得心下有些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小窗已经不再有光线投下了,聂仙的肚子也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身子的僵硬让她皱了眉头,明明是夏日,却被冻得双唇苍白。
“有人吗”
聂仙试探性地出了声,再这么下去不行,端木仇那诡异的性子,说不准还真把自己饿死在这里,这国师府上的人都如傀儡一般,哪里有人会记得她
“国师大人交代,姑娘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给您生活用度。”
铁门外想起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显然是方才那两个黑衣丫头的其中一个。
能守在端木仇身边的丫头,自然不是能轻视的,更何况,她还是个不知疼痛的傀儡。
“那你让他告诉我,他想知道哪些。”
傀儡自然是不会思考的,聂仙这么一问,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吩咐了门外的小厮,知会端木仇去了。
聂仙唇角一勾,脸色却苍白的有些吓人,傀儡听话,却不懂思考,这便是这国师府的弱点。
不过半晌,那去传话的小厮回来了,却没有带来端木仇。
“国师大人说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早带这女人去见他。”
铁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随后那丫头的声音便宛若重复一般,把那小厮的话又说了一遍。
聂仙闻言,轻轻嗤笑,感受着这房间的冷意,只觉得连心都要冷透了。
那个端木仇显然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在这里坚持一晚,确实很难。
更何况,她身上的纱衣是那夏日的舞衣,根本抵御不了一丝的寒气,丝丝侵入心肺,聂仙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朦胧间,她只觉得好似有人在盯着她看,却不知是谁,直到那人发出了一声轻叹,聂仙只觉得似曾相识,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得见一片漆黑中,那若隐若现的人影站在跟前。
想起那一贯身着黑衣的姬风冥,聂仙终究是不自觉的含了几分笑意。
“四郎”
一声轻声的呢喃过后,聂仙终究还是昏厥了过去。
却不曾看到那身影僵了几分。
漆黑的屋子里,黑色的长袍终究是盖在了聂仙那单薄的身子上,随手一裹,便抱着她离开了这个屋子。
翌日,晨光初起,国师府里里外外好似都在忙活着什么,黑衣丫头们面无表情地端着手中的食物,往大厅而去。
聂仙睁眼便是一片红色,手脚依旧被绑着,眼前的一片殷红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随后,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开门声,黑衣的丫头将聂仙眼前的红布撩起,往她口中塞了个不大不小的馒头。
还不待聂仙咽下去,便又迅速给她灌了一杯水。
“咳咳咳”聂仙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却在撩起盖头的那一瞬,看到了满屋子的红绸,顿时心下一冷,见那丫头又端着馒头过来了,忙抬了眸子直勾勾地瞅着她,“你们国师这是要办喜事啊”
那丫头眸子里没有半分颜色,仅是将手中的馒头又往聂仙嘴里塞了一个,而后转身去倒水。
就在聂仙以为这丫头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竟是看到聂仙咽下去之后,这才木讷的开口。
“国师要迎娶容姑娘,吩咐我们一定要好身伺候姑娘。”
聂仙这才察觉方才被撩开的那块红布是大红盖头,眸子骤然一紧,看向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的大红嫁衣,只觉得心都凉了几分。
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端木仇竟然来这一出。
“我的衣裳呢”
“奴婢们给您换下了。”
那黑衣姑娘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好似聂仙不问,她就永远不会开口。
聂仙盯着身上的绳子,手腕已经有些痛楚,显然是已经绑着许久了,此时的她宛若垫板上的肉,任那端木仇宰割了。
“国师既是要你们好生伺候,就这么绑着我吗”
聂仙试图同那个正在收拾桌面的丫头沟通,却只见那丫头回首朝聂仙行了礼,依旧呆呆地道,“这是国师大人吩咐的。”
说罢,那丫头便推门出去了。
盯着身上的大红嫁衣,聂仙只觉得有些无力,若是此时动手逃脱,便是功亏一篑,端木仇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思及此,聂仙看到了被随意放在床内的红色纱衣,眸子闪了闪,垂了眸子,掩住了满眼的精光。
待到下一个丫头进门之际,聂仙坐在床沿笑的眉眼弯弯,“吉时何时才到”
黑衣丫头并不作声,只是见她盖头未盖好,便缓步上前来。
“再过些时候,便是吉时了。”
直到聂仙的眼前再次被红绸遮盖,那丫头的声音这才传来。
聂仙已经习惯了这些丫头反应及慢的模样,盯着那转身要离开的黑色靴子,聂仙红唇一勾,手中寒光乍现。
“咚”
随着那丫头直挺挺的落地声,聂仙一把掀开了盖头,满眼的笑意。
那丫头后颈上的银针在晨光下幽幽泛着光。
聂仙揉了揉被绑的有些发疼的手腕,只觉得那一圈青紫格外刺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随后,聂仙便用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丫鬟同自己换了身衣裳。
那动弹不得的丫头在聂仙的摆弄下,虽然睁着眸子,却当真如同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盯着床上被“绑”的动弹不得的“新娘子”,聂仙穿上那一身漆黑的丫头服,眉眼含笑地离开了屋子,混入了那群四处挂彩绸的丫鬟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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