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听到这话,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这种情况她预料过,她也曾想让费雷德退下来,也想让他不要冲在最前沿,但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了解这个男人,必然身先士卒,勇往无前,绝不会贪生怕死!军人,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灵魂。
她早就想到,他必然会受伤,总会有命悬一线的时候。
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明明,两人还没度过多少幸福的时刻!她脑袋空白的来到了病房。
费雷德浑身是血,甚至都能看到穿孔的胸膛,血肉模糊的大腿,都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断裂开来,尖锐的骨头插入肉里。
肉眼可见的疼。
费雷德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如纸,心电图起伏微弱。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说话,连睁开眼都是困难的,微眯着,艰难的看着她,透着浓浓的不舍和不甘心。
许是看到她来了,他才闭上眼,医生二话没说,将人推到了手术室。
她站在空荡荡的病房,手脚冰冷,头晕目眩,仿佛世界都在不断旋转颠倒。
终于有人说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个军人朝她行礼:“您好,请问您是温小姐吗?”
“我我是”她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少将给你的。”
他毕恭毕敬递来了一封信。
每一个军人去执行很危险的行动,都会提前写封信给至亲。
他们很清楚,也许这次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不是费雷德的第一封信。
以前都是给父母亲写的。
写的也不过是寥寥几笔。
“儿为国捐躯,虽死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