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出殡后的第二天,我和我妈还有三个舅舅表兄他们吃完了午饭就赶路回家,我的二姨还有舅妈在大姨父家帮忙。大舅让我们在他家住个一天两天再回,我妈说建芬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于是大舅想了想,埋怨我妈没有带建芬一起来,也同意我们回家。舅舅他们还打算用自行车给我我们送一程,我妈对三个舅舅说:“你们看,我的儿子建业已经长大了,他昨天一路走来,没有喊一声累。”
三个舅舅听到了,都高兴的笑了,说:“建业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比上次来的时候都高出一个脑袋了。”我听了,在一旁嘿嘿的傻笑。
妈妈问我:“建业,告诉你三个舅舅还有五个表兄,你现在还能一路走回家不喊疼吗?”
我说:“妈,我,我不累,也不疼。”
三舅说:“男孩子嘛,本来就要顶天立地,你爸没在家,你妈妈一个人有时候照顾不周全,你和你姐姐可要互相帮助,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不要和别人吵嘴打架,在家可要听妈妈的话,知道没有?”
三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严厉,一种不得反驳的语气。我回答说:“舅舅,我知道了。”
当我和三个舅舅在他们村和沥青路的交叉口分别时,舅舅让两个表兄帮我妈挑着扁担和篮子一直送到了路廊。我妈妈一再让他们回家。最后,在那个路廊才挥手告别。
当我和我的妈妈回到家里时,已是下午四点,虽然和我的妈妈舅舅说不累不疼,那是我在撒谎,我不想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引起他们担心。我的双脚都冒水泡了,走起路来,都不敢太用力。而我妈妈的双脚大概也磨出了水泡,她挑着那个篮子,虽然不是很重,但是那么多的路下来,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两个鸡笼里面的公鸡母鸡从鸡笼的方孔里面钻了出来,脑袋一晃一晃的,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妈把那些鸡从鸡笼里面放了出来,然后在地上洒了两堆谷子,那些鸡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一样,一个个围着两堆谷形成了一个大圆圈,那四只公鸡仗着自己鸡高马大,不时地去赶那些母鸡。那只高大一点的公鸡威风凛凛地站在谷堆旁,像占山为王的强盗一样,捍卫自己的粮食。我看不惯它那种架势,右脚狠狠地踢它,它还是比较给我面子,退了三步,进了两步。
我那踢出的右脚太过用力,大腿抽筋了,我坐在凳子上,愤愤地说:“你小子给我等着瞧,等下我拍你巴掌。
我妈看到了,说:“你这是在干嘛,打这么重,会把它给打死的。”
我感觉揍得差不多了,往鸡笼里面使劲一扔,然后把上面的出口用砖头给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