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英子不由得眯上眼,想小睡一下。突然,胜娃一侧身抱住英子,就翻压了过来。摞在上面的口袋滚落在两人身上,胜娃一手搂住英子,把英子压在装满花的口袋之间,又是亲又是摸的。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把年少的英子吓懵了。在害羞、惊慌中,英子一边挣扎,一边不好意思地低声嚷道:“干什么?你干什么?”。可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英子拼命想挣脱,可男人的力量,再加上棉花堆的消磨,一切都无济于事,英子那单薄、宽松的中式裤子已经被扒开……
英子虽然还小,但平素在成年人打情骂俏环境的耳濡目染下,也晓得事发生了什么,感觉天塌下来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像一下子掉进了深渊,百般无助。胜娃笑嘻嘻地哄着说:他喜欢英子,要娶英子。而英子根本不信,打了胜娃一耳光,哭着拎起裤子疯也似的往村子方向跑去。胜娃也没想喊住英子,起身上拍了拍,整理整理衣裳,又把装满花的口袋摞摞好。然后,一个人滋润地坐在那里,喝了喝水,惬意地抽起了纸烟。
收工的时候,大伙儿都问咋不见英子。胜娃说,英子肚子疼,就先回去了。大伙儿也没怀疑什么,就一道把摘下的花装上小平车,跟着胜娃一起拉回去了。
话分两头说。却说英子哭泣着跑出一大截路后,急忙又跑到高堰根上小了个便。见出了血,也不知道咋回事,情急之中,掏出手绢儿擦了擦。起身又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累,便来到另一处高堰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半晌。
英子虽然不信胜娃的话,可又不敢跟胜娃闹活。一来,自己家里成份不好,说了也没人信她。就是嘛,胜娃那个样儿,怎么能干出这事儿呢。二来,胜娃家族势力大,即使闹也闹不过人家。三则,更怕这事传出去会坏了自己名声,往后难找婆家。重要的是,她不想把全家都卷进这事,因为成份不好,爹妈动不动就挨整,已经够苦了,她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就这样,英子横下一条心,谁也不告诉,自认倒霉。
英子起身擦了眼泪,收拾了收拾头发,拍了拍衣裤,慢慢往村里走去。回家后,英子洗了洗,强装着笑脸,没对家人流露半点。吃过午饭,英子说她头昏,下午不想上工去了。刘家爹妈也没察觉到什么,以为小女儿感冒了,就叮嘱了英子在家捂上被子睡上一觉之后,也就各自上工去了。
此后,英子老是忧心忡忡的,夜里睡不好,经常做噩梦。后来例假来过了,但英子还是放心不下,总担心会怀孕。虽然听中年男女的荤段子也知道了点男女之事,但其实英子对这方面并不真懂,也没人告诉她。就这样,英子成天家没什么精神,沉默寡言的,日渐消瘦了。刘家爹妈让英子去保健站看看,可英子不敢去,硬说自己没事,照样天天下地干活。
叶子见英子有些不对劲儿,就来到了英子家。“吆,叶子来了。”刘家大女儿道。“嗯,英子在吗?”叶子问道。“在。”叶子走进英子房间,两人闲说了一会儿别的后,叶子问道:“英子,这一阵子了,老觉得你不对劲,咋啦呢?”“没咋。”“那这几天咋看你不对劲呢?”“没。”英子敷衍了一句,低头继续做着针线活儿。“和屋里生气啦?”“没有。”
“那咋啦呢,闷闷不乐的。”英子不吱声,可掉下了眼泪。“究竟咋啦?”叶子又问道。可英子还是不说话。“肯定有事瞒着额。”叶子盯着英子道。英子仍然不说话,最后竟禁不住趴在叶子肩头哭了。叶子抹抹叶子肩膀说:“那,不想说,就不说吧。”“活着真没意思。”“额知道你要说啥,可那又不是你的错。”“唉。”
此后,叶子、环儿、娥儿不时来刘家玩,可英子老沉默寡言的,不像以前那样不拘言笑了。个中缘由,英子始终没有对任何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