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畏水。”他直言不讳。
所以呢?
他不会水,身边多的是救他的人。
她水性是不错,但也轮不到她来保护啊。
“知晓此事之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真是荣幸。”苏向晚最后的好脾气也被耗尽了。
他能信得过的人不多,也不愿暴露此事给过多人知道。
刚好她此事缘由,又识水性,足够警醒敏锐,利用成本又低,不找上她找谁
许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委屈,赵容显补了一句:“你放心,本王既是找上你,眼下也可承诺于你,保你性命无忧。”
话一出口,他忍不住皱眉。
他要做什么事,从不会解释什么,也不会承诺什么。
一切按照他设想的在发展,苏向晚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本身不必解释这么多,也不必同她耗费这么多无谓的时间。
他既决定用她,无论她有什么反应,都不在他会考虑的范围。
愤怒,不甘,甚至委屈,都是意料之内的,只是意料之外,他看到她好似被欺负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竟然会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心软。
在他出神的这会,她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件事,并且冷静了下来,“保我性命无忧?但却保不住我会不会出些什么其他的意外是吧?”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她只能在当下最坏的结果里,尽力地为自己寻求生路,“那么殿下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了吧?”
赵容显没有立马就回答她,“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苏向晚神色绷得紧紧的:“殿下不信任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要把她这个人看透了,“你不恨本王?”他突然道。
上一秒还气得咬牙切齿好像要冲上来拼命的人,委屈得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人,仿佛他的错觉。
她看起来弱小可怜,生命力坚韧得惊人,哪怕是掩埋在淤泥底下,她都会孜孜不倦地拨开来,让光芒照进来不可。
苏向晚又笑起来了,春光明媚,仿若灼热日光下开出来的花朵,“恨是在平等位置上,才有资格说恨,如若我没有办法同你抗衡,我又何必存着这样的情绪同自己过不去,无非徒增烦恼罢了,我想了想,若是帮了你,也未必不是没有好处的,若我没办法选择,那我还可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赵容显眸色渐深。
“我们打个商量,事成之后,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苏向晚同他讨价还价。
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让他控制得死死的。
以后还有那么长远的日子,有一就有二,她不可能长长久久永远永远被他拿捏在手心里。
不可能
这句话到了喉间,却没有吐出来。
他意外地有耐性:“可以。”
许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这也是另外的自负。
真要赵容显做什么事的话,苏向晚自己其实也没想好,她不过是想争取回一些主动权而已。
跟赵容显相处这么多次,她逐渐地摸到了那么一点规律,虽然微不足道,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
这一次的契机,犹如打开魔盒的一个钥匙,这种喜悦冲淡了她一开始的不满和愤怒。
苏向晚迄今为止的人生,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多了去,当明星的时候,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妥协,如何在妥协之中让自己更有利,是她最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