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雪擦了擦眸中的泪水,看清了,是段天翔。
“这不是你的错,你应该明白,坚守城池是不明智的,如果不是有人泄密,咱们也许能赢。你自责也没有用,有的事已经发生了,就不可挽回。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段天翔语气温柔道。
哇,苏云雪嚎啕大哭,她伏在了段天翔的肩膀处,泪水狂涌。
段天翔摸着她柔顺的青丝,感受着她的悲伤,泪水那般炙热,哭声凄惨,述说着无尽的悔恨。
哭了很久,苏云雪止住了眼泪,她从段天翔的怀中离开,抹了抹眼泪,道“我没事了,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敢说出去,把你打成猪头。”
段天翔笑了,苏云雪开玩笑,说明了她真的没事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遇到这种事,就哭鼻子。”苏云雪道。
段天翔摇头道“这说明了你很善良,曾经有那么一次,我也像你一样,嚎啕大哭,可是,我没有你幸运,没人来安慰我。”
他的头低下,眼眸中莹莹泪水,像是镶嵌了一颗颗的珍珠,光芒照人却带着点哀伤。
苏云雪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也会流泪,好奇心一瞬间涌起,道“那一定是你此生最心痛的时候了?”
段天翔沉默了很久,道“是,那是大哥被逼自杀的时候,从小到大,我以大哥为榜样,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学习,在我心目中,他就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人。在东凉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百官,没有人不佩服他,他就是太阳,用他的万丈光芒,照射四方,温暖大地。
可是,他就这样没了,死在了父皇的疑心。我当时,领兵归来,听说后,跪在他的坟前,哭了二天两夜,而后,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半年,御医看过,说是心病。
母亲劝了我半年,见我仍然没有好转。某一天,她抓起了我的驳领,甩了我几十个耳光,打醒了我,然后她哭了。
她说,他已经死了,你要是在垮了,谁为他鸣冤,平反。
我顿时清醒了,是呀,大哥不能白死,他的冤屈要昭雪。为此,我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后来,我加入了军队,每次打仗,我都冲在最前面,我要得军心,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他咬紧牙关,双拳握的嘎吱,嘎吱直响,双眸射出了两道精光,亮闪闪中带着燃烧的火花。
“你大哥如果在天有灵,会为你骄傲的。”苏云雪道。
段天翔点了点头。
这时,洞外传来了声音“城主,侦查兵回来了。”
苏云雪道“好,我随后就到。”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走出山洞。
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侦查兵将探查到的消息汇报,被段天翔杀死姓朵的青年人,是叛军主将朵铁骨的独子,目前他已经带兵直奔卧虎山,并没有派兵去攻击盘山城。另外,天元国镇北大将军,秦达带领二十万大军造反,直奔天元国都城而去。
听完了汇报,苏云雪心惊,两线作战,对任何国家都是极为不利的,怪不得夜千云会提前离开,他一定是察觉到异样了。朵铁骨带大军前来,他手下兵多将广,这卧虎山,缺粮少药,水源也少,必不能长期坚守。
段天翔道“大家不要惊慌,这山里虽然粮食少,但是野菜多,水源么,坚持十天不成问题。只要我们坚持的越久,胜利的希望就会越大。”
大家都点头。
苏云雪道“本城主,会在战斗最前沿指挥战斗,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胜利,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和你们同进退。”
她的话语不慷慨,不激昂,但却有一种力量在其中,所有的将领都被感染,纷纷表示,与城主同进退。
苏云雪拔剑,道“让咱们一起给这些GOUNIANG的家伙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说完,一马当先,冲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