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妈!”
在王沐惨烈的哀嚎声中,那扇朝外开的木门缓缓地合上了。
……
王修武虽然贵为当朝二皇子殿下,却不喜欢住在那占地百余亩的府邸中。
在他看来,作为一名军人,更是一位将领,扎根军营,同战友们同吃同睡同训练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帐的灯已经着了一晚上,如果不是天擦亮的时候,萧肃进来将它给熄了,真不知道还要着多久。
“殿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待会儿的早训我看就……”
作为王修武麾下的十八骑之一,萧肃和这位皇子殿下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不用!”
王修武摆了摆手,站起身望向了正坐在下首的雷虎。
“雷兄,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宫中只要一有消息,我立刻带你进宫面圣。”
“不打紧不打紧。”
雷虎摇了摇头,踉跄着站起身。
“在小北关那会儿,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王修武看着站得笔直的雷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昨晚从宫中回来后,两人彻夜长谈。
原来,雷虎从小北关出来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只是途中遇到了那些后金蛮子,同行的伙伴悉数战死,他也落得这般光景。
其实这些年小北关派出的送信队伍并不少,但除了确认战死的外,其他的都音信全无了。雷虎也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加上暴风雪将至,才没有被那些后金蛮子将头割下,侥幸活下来的。
“不知雷兄有没有兴趣来看一下我们的练兵,也好指点一二。”
“殿下这话说的,能够亲眼见到我大秦第一军练兵的风采,是我雷虎的荣幸,将来要是能活着回小北关,那吹牛打屁的时候咱这腰杆也就壮了许多。”
王修武看着咧着嘴的雷虎,心里堵得厉害,因为那道刀疤的缘故,这位汉子连像普通人那样笑的权力都没有了。
“雷兄请!”
……
太医署。
杨贞一边清点着药包,一边朝身后的安海抱怨道:
“你这老家伙,胆子大得很呢,还真敢把殿下交给那个周疯子?”
“疯子?”
安海的眼睛一眯,嘬了一口旱烟。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当年禁军的那桩惨案,平阳城有谁不知道!”
“不过是坊间流传罢了,当不得真的。”
“当不得真?”
杨贞听到这,将手中的药包朝桌子上狠狠一按,转过身看着安海吼道:
“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初的传言有九成的水分,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周子善要是真没做点什么,会闹得那般沸沸扬扬?”
“可……”
“可是什么!安海我告诉你,不要说真有个三长两短,殿下但凡出了一点问题,我也要跟你不死不休!”
安海看了看身前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杨贞,举起旱烟杆子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
能让这位平日里以温文尔雅著称的杨先生生这样大的火,足以看出他的担心程度。
“你放心,当年说过的话,发过的誓我记着呢!”
许久,安海这才抬起头,稳稳地接住了杨贞如同刀子般锋利的目光。
“哼!”
杨贞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