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俩人是谁,只好客气的问道:“那,敢问二位将军姓名?”
前昌黎太守怒喝道:“要杀便杀!哪里这么麻烦!”
前辽东太守也冷冷的回道:“胡人,哪里配有什么姓名。”
刘虞心头纳闷,当年任命六郡官员虽然有几个胡人但大都是当地胡人中威信极高的混血汉人,就算不是汉人也不可能没有姓名呀,他们这么回答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是那两个胡名太守?这么一想还真对那两人的相貌没什么印象,可是就算没印象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刘虞理直气壮的说道:“二位,如果你们是当地官员,那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呀。我刘虞自信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当地官员当地百姓的事情,你们这种话似乎有敌视鄙人的意思啊?既然二位都是敢死之士,就不敢把话说清楚吗?”
前辽东太守:“那好,我就多说两句!确实,刘大人在政策上对我们对百姓都不错,可事实呢?同样作为太守,我们东幽州几个郡和西幽州那几个郡能比的了吗?刺史您召集的会议上,我们永远坐在末位。我们如果敢和别的郡守一样乘坐马车前来,马车就一定会被人破坏。在我们治下,汉人调来的县令都敢公然不听我们的政令,甚至指挥我们。且不说我们只是和胡人有姻亲的汉人,就算是纯血胡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吗?我们说着中原话,穿着中原衣,一辈子也在为中原的繁荣发展扩大领土做贡献,也在拿自己的性命帮助汉人保卫边疆,为什么不能受到公正待遇?要说胡人的姻亲,我大汉高祖皇帝开始就有和匈奴和亲的传统,说起来皇族也是胡人的姻亲,凭什么就只歧视我们?我们这些汉人尚且如此,那些向往中原,移居中原的胡人们遭受怎样的待遇,不难想象。为什么我这么振臂一呼就能召集这么多敢死之士,个中缘由,还用我多解释吗!”
刘虞确实有听说自己的民族融合政策在基层一直有不小的阻力,但他也确实没想过胡人们过得如此凄惨,就连自己任命的胡风汉人太守尚且如此,更别说别的胡人了。
刘备在旁边看着默然无语,涿郡算起来离边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虽然当年游学时曾去过,但是重点还是在洛阳周边的中原腹地,对边疆胡汉两族矛盾认识不深。倒是在这次战争里刘备对边民强悍的战斗力印象深刻,而且作为一个志向远大的人,如果将来自己执掌天下这个胡汉关系如何处理也是非常重要的执政基础问题。
公孙瓒却是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因为他的出身和这个辽东太守差不多,祖籍右北平也是汉族士大夫和胡人部落首领混血的后人。只是相对的祖辈在中原活动多一些,他在边疆杀胡人杀的多一些,所以在汉人中认可度高一点。
这时在公孙瓒心里突然闪过另一名胡汉混血的边疆名将马腾,公孙瓒和马腾可以说是这种出身的将官里两种风格的典型代表,公孙瓒偏汉马腾偏胡,如果现在自己对这两个偏胡人风的太守实施拉拢,那么将来就可能改变自己一贯以来的形象,同时拉拢统合边疆地区胡汉两族势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北疆霸主。
想到这里公孙瓒找了找感觉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苦难时光他要不是不被主流汉族士族子弟接纳,可能就不会和刘备有交情,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拜倒在刘虞面前,声泪俱下的给这两名敌将求情。
公孙瓒:“州牧大人,末将听闻此言感同身受,长年以来被夹在汉胡之间,遭受双方的白眼和欺凌,迫于无奈妄开杀戮,以致生灵涂炭,百姓不得安宁。今日听了这位将军所言,又联想州牧之前的政策,才深深体会道只有民族融合共同发展才是长久的安定之道,互相敌视互相攻讦终究是两败俱伤。末将希望州牧大人能给二位将军一个机会,也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意与他们同甘共苦建设北疆的安定和平,为州牧大人民族融合的大政方针贡献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