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叫上了房玄龄,杜如晦两个智囊以及正巧在府中的长孙无忌,让明宇把方才劝他的话对他们再详细讲述一遍。
明宇便把之前所想的,拉拢收买天下其它州城府县的官员,联合起来以和太子的关陇世家们分庭抗礼的想法重新诉说一遍。
杜如晦听后也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道“此计甚妙!这样不但可以避其锋芒,还可以让太子对我们掉以轻心。我们呢,则暗中发展,壮大势力,实乃一举三得!”
房玄龄捋着胡子道“唔,不错,明宇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既然京师这边不占上风,我们完全可以去洛阳,去晋阳,去成都发展。联合起各州各府的势力,聚沙成塔,未必就会输给太子。此去河南河北安抚地方,平息匪患,殿下挂着个洛阳州大都督的衔,正好物尽其用。还有,那独孤家不是派了个叫独孤楷的与我们示好么?这就是个好的苗头,说明这些世家之中也是各怀心思,并非是铁了心的和太子站在一块,只不过眼下太子势大,我们势弱,太子登基才最能符合他们的利益而已。我们倒是可以去借机拉拢分化一些关陇世家中不受重视的偏房旁支,许以显爵厚利,就算不能为我所用,做一颗暗子也是好的。”
“不过,若是殿下去了外面发展,我们群龙无首。那长安这边,怕是太子的打压会接踵而至,到时候怕是我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房玄龄想了想,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李世民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道“长安这边,告诉我们的人尽量收敛一些,莫要给太子留以把柄。一些非关键要害的位置,舍弃也无妨,一切保存实力为主。我此去,多则一年,少则几月,必能回返。到时大势已成,至少在朝局上不至于如此被动。”
见李世民定下基调,两大智囊开始出谋划策,这个分析洛阳府少尹乃是前隋旧臣,一直对殿下不计前嫌破格录用感恩戴德,最易收服。那个说洛阳別驾与我有旧,只要我书信一封,定能投奔殿下。
二人一边议论,一边拿笔在纸上开始罗列名单。
不愧是李世民倚若长城的智囊,日后能做到宰相之位的千古名臣,博闻强记。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各州府县,大小官员,出身派系熟记于胸,性格爱好了如指掌。
最后对着名单一一照对,其中十之八九都有很大可能会被争取过来。
李世民也十分兴奋,来回看了三遍,反复确认,最后小心的把名单收入怀中。
屋中几人也都是人人面带喜色,这一个个人名串联起来,构成一张密不可分的势力网。只要名单上有一半倒向秦王,便足够与太子分庭抗礼。
只有长孙无忌阴沉着脸,他自从进屋后便一言不发,低头想着心事。
李世民问道“无忌,为何这般模样?可有不同意见么?”
长孙无忌闻言,长叹一声,道“房先生和杜先生两位的计策自然是极妙的,我哪里还能想出更好的主意。不过啊,他们却忽略了一件最为关键的事!”
房杜二人闻言一惊,连忙追问。二人作为智囊,出谋划策时必须思虑周全,万不可疏漏,否则极易全盘皆输。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答道“其实也怪不得二位先生,计策是极好的,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不知秦王府的银钱进项根本支撑不住二郎如此大的动作而已。”
说罢长孙无忌伸出手来,一笔一笔算道“我掌管着王府对外的开销,咱们秦王府虽说有不少田庄土地,以及陛下时不时的赏赐,收入不少。可二郎平素里打赏手下将领,赏赐有功将士们也花销惊人。此番出去,若是要有心收服拉拢那些地方官员,到时候出手可不能寒酸了,少不得要厚加赏赐,收买人心。可是一时间咱们却也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出来,除非变卖一些产业………”
长孙无忌话中的意思很简单,秦王府虽说有不少田地和赏赐,可是摊子铺的太大,花销也大,固定资产倒是有不少,但根本没那么多现钱。
一番话说完,李世民几人的脸上的喜色消退。房玄龄,杜如晦二人也是一声长叹,沉默不语,你让他们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自然是没有问题,可若要说起赚钱,他们可是两眼一抹黑,只有抓瞎的份。
听到这,明宇不禁好奇的问“长孙伯伯的意思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现钱,对不对?可他太子和齐王又哪来的银钱收买人心?难道他们卖官鬻爵,收受贿赂?”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道太子嘛,自然不能那么做的,可你莫要忘了他背后还有着关陇世家的支持,以世家几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只要每家拿出一小部分,便足以富可敌国。至于齐王么……仗着陛下的宠爱,做事一向蛮横跋扈,巧取豪夺,侵吞田产,光是关中就有上千顷的良田。听说齐王还收拢了不少手下帮他敛聚财富,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不放过。”
明宇听完,再联想到恶虎帮的所作所为,连贩卖人口的下作手段都用出来了。以他们挂地皮的手段,齐王有钱,也就不稀奇了。